永昌衛的騎長眼中精光乍現,充滿血腥味的殺氣籠罩晏聆。此刻在這位騎長的眼裏,晏聆無疑就是一個破壞他行動的罪犯。若是換作他的手下敢這麼做,早就被他處置了。
對於他們的敵意和怒視也好,騎長的殺氣威懾也罷,晏聆直接冷漠地無視,在思索著初到懸崖邊上時的那絲恍惚感是從何而來的。
另外那位實力比起柴枯榮還要強的少年,也在打量晏聆,問身邊的人道:“他就是冷言?”
“元獁師兄,正是他。”
“果然很冷傲無禮,難怪敢對金師兄不敬。”元獁淡淡地審視著晏聆。
旁邊的人聽到他這樣說,神情各異,他們都知道元獁是一個小家族的少主,後進入步血山莊表現出極高的天賦,被玉爐宗一係的長老看中,如今已位列九傑之一,修為很高,與金軒走的很近。
花沾雨也有點無奈,忍不住責怪地瞪了晏聆一眼。對於花沾雨的責怪眼神,晏聆當然不能無視,用手指了指遠處的那株大樹。
樹上掛了一條死蛇,藏在樹葉之下,很不起眼,根本引不起人注意。但是經晏聆這一指出來,花沾雨的眼神就變了,“差點忘了他們還有這條詭計,我們早就被發現了。”
“什麼,他們還有這種伎倆?幸好被沾雨姑娘察覺,否則我們豈不是要被他們打個毫無防備嗎?”這群人並未看到是晏聆的動作,因此都以為是花沾雨的功勞。
不過,晏聆和花沾雨也沒興趣去解釋這無關緊要的事情,誤會就誤會吧,晏聆無所謂。
“沾雨姑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無疑,這次帶隊的是永昌衛的騎長,他虛心地向花沾雨請教。誰都知道,對付荒魅這些種族,天茅山最具有發言權。
“先下去再說吧,大家都小心點。”現在對懸崖下的情況完全未知,花沾雨也沒有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拿出一張紙獸丟出,同時並指畫符,當符籙打進紙獸的瞬間,獸吼聲響起。她踏上獸背,這頭紙獸生有雙翅,狂風驟起,載著她往懸崖下飛去。
“哎……”晏聆抬手虛招,鬱悶極了,怎麼不邀請他同騎啊,讓他怎麼下去。
“你跟他們一起。”花沾雨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們快跟上。”永昌衛騎長命令,那一隊永昌衛行動最迅速,立即跳上猛禽的背上。另外幾個少年嘲笑地看了晏聆一眼,跳上猛禽,戲謔地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位置了,要不你委屈一下,讓它用爪子捎你一程?”
言罷,他們哈哈大笑著,卷著狂風從晏聆的身邊掠過,往懸崖俯衝而下。狂風如刀般鋒銳,卷起飛砂走石,還有晏聆的衣衫和黑發。
“要不要上來?”永昌衛騎長看了晏聆一眼,他看中的是晏聆的戰力,希望多一個幫手。
“好。”麵對陌生人,晏聆又恢複了冷漠寡言的態度,在猛禽從他身邊掠過時,如一片落葉般飄起,穩穩地落在猛禽的背上。
罡風凜冽,從臉頰的肌膚上刮過,懸崖下不知道有多深。晏聆坐在猛禽的背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裏一直往下俯衝,就像要衝進九幽冥獄。
忽然,一片淒厲的鳥鳴聲撕破死一般的寂靜,一層又一層的聲浪襲來,回蕩不絕。
“敵襲,小心!”騎長大喝一聲,所有永昌衛都彎弓搭箭,嚴神戒備,一枝枝鐵箭上源氣流轉,金屬光芒四溢,散發懾人殺氣。
陰風裹著腐爛氣味集卷而來,晏聆看清楚了,那是一群破破爛爛的死鳥,有的大到一丈多,有的隻在幾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