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縱橫交錯而來的碧綠光束,晏聆爆發了,一柱又一柱翠綠的木源力平地衝起,由虛而實,枝葉舒張開來,那是一株株翠竹青鬆,紮根在他周圍,搖曳出如紗如煙的薄霧。
這是天然的屏障,碧綠光束激射進來,震起片片漣漪,但終究無法擊穿,被木源力磨滅。剩下的幾頭悍魅奴不畏死地撲進來,結局很悲慘,被濃鬱的木源力化為烏有。
竹林鬆煙,這是記載於長生樹傳承裏的一門法術,晏聆參悟了很久,當初在興寧村的時候,他就經常跑到村外的竹林和鬆林裏,往往一待就是大半天,認真觀觀察體悟佗們的韻律。經過這些天的奮戰,還此刻的壓力,他終於能夠成功施展出來。
兩名永昌衛很激動,很感激,也鬆了口氣,總算擋住了,他們抓緊時間療傷。趙宇卻有點緊張,很怕晏聆三人堅持下來並最終脫困,畢竟他今天做的事情很不光彩。
晏聆輕鬆不起來,如今的他對陣法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這六盞碧磷燈火形成的陣法絕對不可能隻知道射幾道光束。因此,他正在認真尋找燈陣的破綻和陣眼,想要破陣。
果然,不一會兒,碧磷燈火陣就起了變化,石室裏到處都是碧油油的磷火在飛舞。
漸漸地有嗚嗚的哭泣聲在嗚咽,有充滿怨氣的嚎叫聲在尖嘯,磷火化成一尊尊虛影張牙舞爪地撲來,有人形的,有獸形的,詭異而恐怖。
砰!竹林鬆煙的震蕩劇烈起來,在磷火鬼影的衝擊下蕩起一大片漣漪。晏聆臉上微微發白,長時間保持這門法術的話,消耗很大。
“哈哈,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乖乖地趁早把本源心血交給我吧,我說話算話,一定幫你們打開機關。”看到晏聆艱難堅持的情形,趙宇又得瑟起來。
轟隆隆!
更加可怕的東西要來了,一束束碧磷火衝上石室的半空,流淌出一副怪異恐怖的圖案。那是一麵陣圖,一頭頭碧磷火形成的鬼影怪叫著被攝入那麵陣圖當中。
令人窒息的氣勢從那副陣圖裏潰壓下來,越來越厚渾,越來越強盛。
“天哪!……那是……一隻鬼爪嗎?”正在此時,石室外的另一條通道出現一人,竟是嘯狼山的賈哮。
他心膽俱寒地看著陣圖的中間伸出那隻巨大爪子,忘了呼吸。爪子覆滿碧油油的鱗甲,卷曲著尺長的血紅指甲,滴落著惡心的涎液。
萬鬼齊哭,石室裏滿是哭嚎聲,那副陣圖裏浮現無數恐怖的虛影,仿佛是亡魂死前的掙紮,哭求,令人毛骨悚然。
就是晏聆也瞳孔驟縮,這氣勢太駭人了,僅僅是探出一隻爪子而已,就令人顫粟。如果陣圖裏的東西全部爬出來,這裏沒有人能夠活命。
“快,幫我們尋找機關,打開柵欄!”兩名永昌衛朝著剛剛趕到的賈哮大吼。
“千萬別!打開柵欄,我們都活不了!”趙宇在另一頭的通道大聲阻止。
“你……,混蛋!”永昌衛氣得發抖,恨不得衝過去把趙宇斬成八段。
求人不如求己,一定要破壞陣法!
可是陣眼到底在哪裏,晏聆尋遍了六盞碧磷燈,卻找不到一絲破綻,難道陣眼並不是碧磷燈?他的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浮出這個想法。
而後,他眼睛一亮,看向角落裏破破爛爛的一具木棺材。
“轟碎那具棺材!”晏聆大喝,他現在要維持竹林鬆煙,隻能讓永昌衛去做。
兩名永昌衛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看到晏聆肯定的眼神,他們選擇了相信。強忍著傷口的痛苦,他們艱難地站起來,一聲大吼有如虎嘯,血金虎頭槍帶著血芒刺向角落裏的棺材。
轟!
虛空中傳來刺破耳膜的尖嚎聲,碧磷火影徹底亂了,狂亂地在石室裏亂竄起來。半空陣圖劇烈地震蕩,似乎一下刻就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