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至今不會天中事,應是嫦娥擲與人。”
還沒等湘王妃說些什麼,便聽見下邊坐著的眾人拍手叫好,
湘王妃見眾人的反應,輕聲笑道,“看來也不需我多說什麼了,”然後轉頭對著李夫人說道,“今日詩會的魁首應該就是這首詩的主人了。”
李夫人附聲道,“王妃說的是。”
顧雲清聽到自己的詩作被多人讚賞,心中麵上皆是欣喜,在知道今日的詩會花滿袖也來出席之後,顧雲清便挖空心思的做出這首詩來,為的就是自己在被眾人讚賞的時候,他能轉過頭來看一眼自己。可花滿袖卻不是與湘王世子說話,就是頻頻轉頭看著之前羞辱過自己的葉浮生,氣的顧雲清掩在袖子下的雙手直發抖。
湘王妃拿著詩箋,緩步從上首走下來,朗聲說道,“顧家小姐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首詠月詩,作的真是讓人聞之讚歎。”
顧雲清見湘王妃走向自己,連忙起身,端正身子,一臉驕傲的神色,淺笑盈盈地道,“多謝湘王妃讚譽,小女這隻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說完,還挑釁似的看了一眼浮生。
湘王妃沒有注意到她一樣的神色,直誇讚她謙虛。
顧雲清被誇得飄飄然,臉上盡是得意之色,眸中精光一閃,又擺出一副謙虛的模樣,向湘王妃問道,“不知王妃有無看到葉家大小姐的詩作呢?”
湘王妃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一眼浮生,微微的搖了搖頭。
顧雲清看著浮生明明聽到自己提到她之後,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由得走出自己的位置,移步到浮生麵前,“葉姐姐好啊,自從你的接風宴過後,我們倒是已經許久不見了。”
明明在葉府花宴之後的中秋宮宴上還見過麵的,可顧雲清此時卻單隻提起了那場接風宴,無非是想讓大家回憶起葉府花宴上那場臭名昭著的鬧劇,想讓浮生難堪罷了,可浮生卻像是聽不出她話中意思一般,神色依舊淡淡的,“顧小姐莫不是糊塗了,前不久的中秋宮宴上,你我明明見過麵啊。”
“那……許是我記錯了吧,”顧雲清麵色頓了一下,隨後又恢複自然,“今日詩會,怎麼不見葉姐姐的佳句呢。”
浮生微微挑蹙起眉頭,看著眼前正趁機挑事的顧雲清,站起身,平視著她,“小女才疏學淺,對吟詩作對之事都不甚精通,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露怯了。”話雖說的甚是謙虛有禮,但散發出的氣勢卻讓人覺得站在她對麵的人才像是才疏學淺之輩。
顧雲清挺直腰杆,臉上裝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說道,“葉姐姐不會是同我開玩笑吧,都說葉家的大小姐才貌雙全,怎麼葉姐姐卻說自己才疏學淺呢,莫不是覺得我們看不得葉姐姐你的佳句不成?”
此言一出,引得全場滿是不忿。
浮生雙目凝視著來者不善的顧雲清,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悅,“顧小姐這是何意,說我才貌雙全的人可是陛下,難不成你是對陛下的話有何異議嗎?”
顧雲清的臉色一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四周的竊竊私語也一下子安靜下來。
浮生挑高了眉毛,道,“顧小姐怎麼不說話了?可是浮生哪裏說錯了嗎?”
你都搬出陛下來了,誰會敢說你說錯了!顧雲清怒火中燒,可又不得不做出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來,導致麵色極其怪異,“葉姐姐言重了,妹妹不過是想看看你的詩作而已。”顧雲清此時就是看準了浮生是不通詩文,打定主意要讓她出醜於人前,讓所有人都知道葉家的小姐不過都是些隻有相貌生得好看些的花瓶而已,隻有她顧雲清才是京城豪門貴女中的第一人。
“哦,是嗎?”浮生走近顧雲清,朱唇微啟,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既然你千方百計地想看我出醜,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成全你好了。”顧雲清雖聽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什麼來。
此時,浮生的眸子裏,渲染上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
浮生轉過身,笑臉盈盈地走向湘王妃,“王妃娘娘,小女這裏有一首詩,倒是想讓您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