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寶平攤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床紗漸漸陷入沉思,那公輸修容到底是何身份?為何與主持迦釋如此熟稔?蘇卿淮讓自己交給迦釋的那張紙裏究竟寫些什麼?
這一切仿佛一團亂麻讓人理不清思路,她想得頭疼也沒想出一二,索性不再亂猜蒙上被子墮入夢鄉。
第二天天才朦朧染上些亮色,顧安寶拿了些桂花糕領著襲瓷,急忙向王後那趕去,一路上顧安寶心事重重皺著眉頭,襲瓷頭一次看到自己公主流露出如此深沉嚴峻的表情,不由得開口說道。
“公主今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昨夜城中來信,說是邊境戰事吃緊,王兄要親自趕往邊界,一來安撫軍心重振士氣,二來押運糧草支援邊境,我實在是擔心。”
襲瓷聞言亦是一臉擔憂,快走上前安撫道。
“太子殿下驍勇善戰才智過人,不日定能安撫邊界凱旋回朝,公主不必憂心。”
顧安寶輕聲應了聲,蹙起的眉間卻不見絲毫的放鬆,快步向前走著。
到了王後的住處,顧安寶將門外的正打算行禮的小太監一把推開,急急忙忙的向屋內走去。
“母後!母後!”
屋內傅嗣音亦是麵帶憔悴顯然是一夜沒睡,聽到顧安寶的呼喊倏地站起身,眼中帶著隱隱的擔憂。
“寶兒。”
“母後,”顧安寶安撫的拉住傅嗣音的雙手,帶著她從新坐了下來。“安寶知道母後擔憂,特來安撫,安寶帶了些糕點想來母後定是還沒吃東西。”
傅嗣音握緊她的手,這丫頭雖然做事莽撞卻是向來貼心,自是知道自己擔憂特來安慰自己。
她看著顧安寶眼下的黛色,歎了口氣,“嗯,母後知道安寶最是貼心。隻是,母後現在確實沒有胃口。”
“母後,此次前線戰事吃緊糧草短缺王兄已是分身不暇,若是母後身體弄垮了,豈不是讓奔赴前線的王兄平白多出顧內之憂?”
顧安寶望著傅嗣音的眸子,眸中的神色令人安定放心,似乎有些魔力一般,再不見方才趕來時的擔憂與焦急。
“嗯,確實。”
傅嗣音稍稍定下心來,此次她確實遇事不夠沉穩,幸好沒人趁此鑽了空子,不然那豈不是給維鈞添麻煩?
之所以傅嗣音和顧安寶如此擔憂是因為此次邊界軍情凶險,若顧維鈞隻是如往常一般押運糧草支援邊界她們倒是不會如此憂心了。
邊城突發瘟疫又遇上了旱季,不僅顆粒無收饑渴交迫而且瘟疫橫行百姓苦不堪言,外有敵軍壓迫戰事吃緊內有天災人禍糧草斷絕,此次顧維鈞帶軍支援邊界可謂是凶險異常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