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唾棄自己。
等走到沈三千那,她和韓信還在鬥嘴。
“丫皮恁厚哈!”
“你也不薄。”
“丫長得人模人樣,怎地就他媽這麼沒紳士風度呢!”
“分人的,對漢子,我都是糙一點對待。”
“你他媽三年前不是這德行吧操!”
“你變化也不小啊,到C了吧。”
“豿日的你他媽看哪兒,老娘戳瞎你的眼!”
我,“....”
我站那好半會,韓信注意到了我,就抿著嘴不再說話,隻微笑看著我,整個一無害三好青年。
我咳了一聲,“沈三千,我去一下。”
心裏卻不自覺開始計算過去了幾十秒了。
沈三千還憤恨不平地燃著火,聽到我的話,回頭看著我就吼,“去幹嗎?!”
我頓時舌頭打結,“給,給他做頓飯。”
沈三千,“....”
韓信躬身,“三兒,祝你好夢。”
沈三千,“我日你媽,你他媽叫我什麼?!”
我,“.....”
完蛋,肯定超一分鍾了。
我從車上拿了幾件自己的東西,順便拿著手機轉身就往男人的車上跑,坐上後座時,男人正掐著表,擰眉的表情很嚴肅,“你遲了一分鍾。”
媽的。
我氣得立馬開車門準備下車,又被他伸手拉了回來,車門還半開著,他就吩咐韓信,“開車。”
我嚇得就縮在他懷裏不敢動。
車子在路上急速行駛,風聲蕭蕭中,聽到他在頭頂嗤笑,“這會倒怕了。”
他胳膊長,一伸手關上門,又重新摟著我,姿態親昵得像我和他熱戀多年。
我掙了掙,沒掙開,就聽他低沉疲倦的聲音說,“別動,我睡會。”
我這才發現他已經閉著眼睛,眼底一圈青黑。
似乎早上醒來,他就一直盯著我。
卻不想,是真的一夜沒睡。
我小聲嘀咕著,“我又不是你員工,你憑什麼要求我?”
卻聽話地沒有再動。
隔著後視鏡,韓信朝我曖昧地笑,我朝他齜牙,極輕地罵,“笑屁。”
我大概也是累了,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時,男人正抱著我穿過客廳,看到我睜開眼,他停下步子,問我,“繼續睡還是吃飯?”
我當然沒有忘記過來的目的,更不可能在這睡。
我掙紮著跳下來,惺忪的睡眼遊移著看到客廳的擺設以及那張充滿血腥回憶的沙發時,頭皮猛地就開裂了。
時隔三年,我仍然無法忘懷記憶深處的那場噩夢。
現如今,再次踏入這個地方,我仍能感受到三年前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盯著沙發入了神,金餘叫了我幾次,我才回頭,“啊?”
他大概猜到我在想什麼。
濃厚的眉微微蹙著,整張臉的輪廓愈發犀利,他就那樣站在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燈下,用薄冷的唇說著最傷人的話,“沙發換過了。”
換過,有什麼用。
東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就好比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當初的那些傷害會伴隨著我一輩子,讓我一生不得安寧。
我沒有說話,熟練地進廚房,打開冰箱,找了些蔬菜,又翻到幾塊新鮮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