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遙遠的回憶像漲潮的潮水一樣洶湧衝進腦海。
我幾乎都快忘了當初自己是怎樣一副委屈的表情搖著腦袋說不的。
卻始終記得那一刻,內心深處地動容。
也在那時明白金懿軒為什麼要說,這個男人相處久了就會知道他的好。
回過神來,酒桌上的幾個人已經喝了起來。
金餘似乎也喝了幾杯,我暗暗咋舌自己這個助理當的實在不稱職,搶在另一個負責人敬酒之前攔了下來,“我是助理,我代金總喝了。”
酒杯還沒到嘴前,就被一隻手中途攔了。
金餘一口悶掉,神色淡淡地,“她近期不能喝。”
我,“.....”
沈三千正在喝酒,聽到這話猛地噗嗤吐了出來,離她最近的負責人被噴得滿臉的酒水,表情有些...可怕。
那邊忙著找紙巾擦臉。
這方,我盯著金餘冷硬的側臉,突然搞不明白這廝玩的哪一出了。
但凡我把酒接過來,他都大手一伸攔到自己嘴裏。
在座的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了,幾個酒店負責人笑嗬嗬地問,“金總,這位是助理?”
金餘瞥了我一眼,眼底的笑意流光般轉瞬即逝,“對,我助理,我慣的。”
我,“....”
大概是他來者不拒的態度感染了幾個酒店負責人,三個男人同時站起來舉杯,“金總,我們敬你。”
金餘往椅背上一靠,朝後打了個響指,“韓信。”
韓信盯著伸到麵前的三杯白酒,咽著口水一臉菜色,“先生,我也是你助理。”
金餘掀起眼皮,“哦,要我摜你?胳膊還是腿?”
韓信,“....”
我,“....”
沈三千,“....”
幾個負責人,“.....”
這一夜似乎冥冥中注定不會安生。
酒席結束後,沈三千留在酒店和負責人商討酒店新規章製度,我擔心坐金餘的車到不了沈三千的家,索性也賴在酒店,等沈三千下班。
金餘喝的有些多,眼睛有些發紅,看我堅持不跟他一起回去,隻用灼灼的眸掃視著我,那目光太具侵略性,刮在臉上,一陣熱意。
他站在車門那,身高腿長,整個人融入暗沉沉的夜色裏,削肅冰冷中隻一雙眼透著熱度。
他說,“夏秋,過來。”
我站在那沒動,笑著婉拒,“那啥,我等三千下班,金總慢走。”
男人眼底的灼熱絲毫不減,他大跨步挾著股夜風過來,捏著我的下巴輕輕印了個吻,轉身就走了。
走了....
回酒店包間的路上,我的腳步隱約還有些飄,耳朵發著熱。
他似乎醉了。
所以唇齒摩挲間才說出那樣一句話。
沈三千有個獨立休息室,一打開門就是一股熱氣撲麵。
空調壞了,我喝了杯冰水解熱,然後躺在沙發床上休息。
許山今天一整天都被金餘調在外麵跑建築公司搶單子,大概是心裏雖然不爽,但是效果顯著,所以沒有反抗,很認真地在做。
他給我發了兩條短信,一條是認真吃飯,一條是早點睡覺。
我握著手機,回了句,你也是。
閉著眼,滿腦子都是金餘的唇貼過來時,那句又低又啞的話。
“夏秋啊夏秋!不要再想了!”我拍了拍腦袋,把臉埋進沙發枕裏。
心跳仿若擂鼓。
等了很久,沈三千都沒有到休息室找我,我敵不過困意睡著了。
是被痛醒的。
剛喝完冷飲就來了大姨媽。
我心都涼了半截
生理痛堪比產前陣痛。
我掏出手機給沈三千打了電話,那邊許久都沒人接,疼痛讓我手指都在發抖,手機掉在地上,我皺眉閉著眼摸索,下.身一陣熱意混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疼痛,我把唇咬破了,破碎地發出一聲,“疼....”
沈三千一直沒回來。
手機離我半米遠。
我一點力氣都沒有,疼痛不自覺沁出滿臉的淚。
我咬牙跪著爬了幾步,摸到手機按了個號碼。
電話接通時,我聲音都發不出。
隻聽到那邊低啞的聲音帶著詢問,“夏秋?”
眼淚就愈發洶湧。
意識都模糊了,我卻還聽到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委屈地喊,“哥,好疼....”
——
像是回憶的閘門被拉開。
突然間,腦子裏湧入一連串鮮活的記憶。
那樣清晰的記憶。
恍如昨日。
三年前的那個酒吧之夜。
我給他當了總裁助理。
我給他擋了所有的酒。
回去的時候,坐在車裏,胃就不太舒服,一個勁想吐,我但凡捂著嘴,身邊的男人就陰沉地睨著我,大有我敢吐出來他就敢掐死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