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裏。
我第一個佩服的人是許山。
第二個就是許小多。
許小多剛出生時,許山當爹又當媽的,伺候完我吃喝拉撒,就趕緊抱著孩子熟練地喂奶換尿不濕唱安眠曲。
醫院的護士每次查房,都拿他當楷模,講了不下十五個版本。
許小多剛學會爬時,許山已經開始教他認識不同國家的錢幣了,一大一小兩個人每每蹲在地板上,交流模式就像兩個聾啞人在打手語。
許山白手起家到那個位置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許小多現在的德行就知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許小多牙牙學語時,許山好幾次出差談合同都帶著他,會議桌上,永遠會響起許小多砸吧奶嘴的聲音。
跟許山合作過的人都知道,他有個不論去哪兒都不離身的兒子。
許小多從小跟著許山混,很小就知道怎麼處理人際關係。
更是從小就知道利用自己的先天條件——美色,達到所有目的。
學前班時,他知道利用自己的美色獲取女孩子們的糖果或者巧克力,再以大哥的身份,分發給底下的男同學,從而,達到在整個班級裏如魚得水。
他還有著變態的記憶力。
但凡路上見過的人,下一次見到絕對能百分之百說出上一次見到的時間和地理位置,包括那人當時的穿著和打扮。
學前班畢業典禮上,校長點名讓他上去做個自我介紹。
他就拿著手機百度出演講詞條,三十秒內掃完,碼在腦子裏,隨後,到了台上,一字不落地重複出來。
兩歲的小孩子,別人家孩子還隻會窩在父母懷裏害怕地張望著陌生人時,他已經可以麵不改色地站在人滿為患的講台上,小大人似地鞠躬感謝養育自己的父母。
我都懷疑不是我養兒子。
而是,兒子養我。
因為許小多從記事起,就開始利用身邊一切資源賺錢。
你能想象一個三歲的孩子,上學的學費都是自己拿出來的嗎?
他是許山手把手帶出來的錢奴。
比之許山,是過之而無不及。
……
我拿著那筆錢,瞪著許小多,"哪個外地人?是外星人吧,一個包子一千塊?!還看你可愛?"
許小多裝委屈撒嬌,"春春……"
黑漆漆的眼睛卻緊盯著我手裏那一遝錢。
真不知道他到底攢那麼多錢做什麼。
我把錢往掌心一拍,"沒收!"
開門出去時,許小多扒著我的褲腿哀嚎,"春春……"
許山正在門口吞包子,嘴裏塞得鼓鼓的問,"泥們……說……合麼?"
"沒你事,吃你的包子去!"我拍開他的臉,氣呼呼地拿著錢就衝出去。
身後許山囫圇地喊,"噶嘛去?"
許小多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小大人一樣歎氣,"唉……"
許山咽下包子,"兒子,咋了?你媽又惹事了?"
我腳一崴,差點想把院子裏趁手的花盆甩手扔過去一盆。
媽的。
"都給我滾進去!"我暴躁地一吼。
一大一小麻溜地砰一聲關上門。
我深吸一口氣,隨後慢慢打開門。
四合院離小早點小吃街有一小段路,我沿途走著,除了遇到路邊的雜草野花,還遇到兩條泰迪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上演高清無碼動作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