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我都在同事異樣的目光下完成整整一周所堆積的工作。
張總對於我消失一整周的無紀律行為表示了大度的寬容。
嗯,再三申明說沒有扣我績效。
我忐忑不安地回到辦公桌上處理大大小小的文案,江蘇一邊幫我整理歸類,一邊打聽我這幾天忙什麼,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金家太太。
我搖搖頭,一句話都解釋不出。
這七年,像是個笑話。
所有的逃避和努力,都是個笑話。
我仍舊沒能逃出金餘的手心。
傍晚的時候,張總讓我帶資料到會議室和合作公司的業務部洽談合作的項目。
可巧,遇到了老同學。
戴著美瞳,眼睛灰得跟洋娃娃一樣。
是四年前沈三千公司聚餐時,在門口遇到的那一批裏的某一個女同學。
時隔太久,我早就忘了她們的名字,也隻不過在她遞名片時,禮貌地遞上自己的名片。
我們裝作第一次認識。
隻談工作。
不聊其他。
我猜測,她大概是個不愛看新聞的人,抑或今天出門並沒有聯網同步最新資訊。
因為,在我做項目報告時,她總是用不屑地目光瞟向我,順便和身側的男經理進行眼神交流。
項目彙總完之後,我送他們坐電梯到一樓門口。
告別前,男經理和我握手,順勢問,“夏小姐好像也是峽市XX大學的吧?”
我輕輕點頭。
就聽男經理狀似驚訝地說,“我助理也是哎,你們是一個學校的,說不準是一屆的呢。”
我笑笑,沒搭話。
女同學撩了撩發尾,眨著灰色美瞳眼看著我說,“啊,難怪看你那麼眼熟,原來是你啊,幾年不見,你變化好大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她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一樓來來往往的同事聽見。
一樓聚集了采購部市場部財務部,前台一個小內線,四樓五樓倉庫的人全都跑到一樓看現場直播。
我今天穿的是一周前的衣服,是被金餘關了整整一周沒換的髒衣服,是和金餘拍結婚證時抬頭挺胸的髒衣服。
女同學諷刺地用目光上下掃著我的衣服,“來之前,聽說是個大美女,沒想到是你,隻不過,你們公司是很缺人嗎,怎麼美女是你這樣的?”
她說完之後捂著嘴嗬嗬笑了。
周圍的同事沒有一個附和著跟著笑,反而一臉不忍心地看著她。
女同學莫名而尷尬地笑,“你們看我做什麼?這個女人,你們可千萬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她可是很會搶男人的,守好你們的男人,免得什麼時候被她搶了都不知道...”
同事已經不忍心地捂住了眼睛。
女同學更是莫名其妙地拉著男經理的袖子,隻看到男經理吃屎一樣的目光瞪著門口。
金餘在一樓門口站了有十秒,聽到這一句時才一腳踏進來。
腿邊跟著義憤填膺的許小多。
一大一小,黑西裝黑西褲。
不論是遠看,還是近看,活脫脫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父子倆。
金餘直直走到女同學麵前,陰戾著眉眼問,“剛站得遠,沒聽清,你說什麼?”
女同學瞠目結舌,“我,我,沒,沒說,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