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相反(1 / 3)

我隻是太累了。

我知道。

所以閉上眼睛,聞到那個男人的味道時,我知道自己隻是有點想他了。

一丁點而已。

昏睡期間,腦子裏走馬觀花式地回顧了這七年來的酸甜苦辣。

怨自己不爭氣也罷。

人生已經過了大半。

我還有什麼力氣呢。

那個人又在摸我的頭發,粗/糲的指從發尖穿梭,帶著溫/度的指/腹停留在臉上,熟悉的氣息就瘋/狂湧/進鼻/息間。

我睜了睜眼,他就那樣定定看著我,薄削的唇緊抿,五官的棱廓犀利分明,眉毛斜飛英挺,幽深的黑眸蘊藏著銳利的光芒,像蓄勢待發的獵豹,冷傲卻又盛勢逼人。

和往常的夢一樣,我伸手去摸他的臉,摸他的唇。

隻不過這次,手剛觸上去,那人就握住了,有些疼的力道。

疼?

細白的手背上留著青色的針孔。

我掃視了一圈房間,發現許小多就站在旁邊,沈三千和許山也站在不遠處,劉備和向九在打架,一排黑衣保鏢在我和金餘周邊圍了一圈。

我頓時清醒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一直被他抱在懷裏。

“別打了。”我開口,聲音啞/啞的。

許小多小心翼翼地上前捏住我的手。

金餘就抬手做了個手勢,劉備收了手,站回隊伍裏,向九眼神肅殺地朝金餘的方向看過來,抱著拳頭就想衝過來。

“向九。”我站起身,聲音高了幾度,“別打了,我沒事。”

向九停了手,我才看到他嘴角的淤青。

那樣重的顏色。

讓人無法忽視。

我把許小多抱進懷裏,朝向九笑,朝許山和沈三千笑,“我沒事。”

唯獨不看那個人。

氣氛是如此僵滯。

唯有我,十分鎮靜地指揮著,“你們先出去,許山,把許小多帶過去。”

沈三千朝金餘瞪了一眼,大著嗓門說,“我們就在門口,有事就大聲喊。”

他們一群人走之後,保鏢也步伐一致地踏了出去。

門被關上的瞬間,空氣稀/薄,鼻/息間的氧氣太薄弱,恍惚產生一種奇/異的眩/暈/感。

我從床/上/下來,腳還沒伸進鞋子裏,就被他扯/了胳膊,他很強/硬地把我重新按在床上,給我蓋上被子。

我看得清楚,他右手骨節沾著點血。

這樣的姿勢,很不利於我接下來的談判。

但我沒得選。

他力氣比我大,我也打不過他。

我隻能極盡所能地冷淡著一張臉,聲音平靜地問,“有事嗎?”

“為什麼躲著我?”金餘坐在床沿,明明矮了一節,偏偏氣場沒有弱下去半分,和他對視,總覺得在和高高在上的天王老子說話。

不俯首稱臣都膽戰心驚。

而且。

他問這句話真是可笑。

我差點就要笑出聲,但現實是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好一會,還是他用大手過來給我順氣。

大概,睡了個女人在他眼裏真的不算什麼。

那我又何必搞得跟個怨婦一樣要死要活的跟他討說法。

我咳完之後,揮開他的手,用盡了平生最冷靜的一張麵孔對他說,“金餘,回去之後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