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吻了我的給我還回來!(2 / 3)

陸白川笑著把眼神瞟向童向暖,童向暖如嬌似嗔:“我可是冒著掛科的危險翹課出來的,你敢不敢不感動?”

淩雲他走過來拍了拍陸白川的肩膀,順道在童向暖頭上揉了一下:“哎呀感動感動!一會兒請你們吃飯怎麼樣?”

陸白川英俊的臉上眉峰輕輕挑起,一臉忍俊不禁:“喂,不好縱容小孩子逃課吧?”

童向暖也不給陸白川麵子,撅起嘴就吐槽:“難道唆使我逃課的不是學長你嗎……還有淩雲哥你們也太沒創意了,每次都吃飯。”

店裏不斷有進來的人,陸白川一看這架勢,讓淩雲不必招待他們了,淩雲也不跟他們客氣,交代了兩聲匆忙去迎接其他的賓客。童向暖跟著陸白川在人流裏穿梭。畫廊是呈凹字型,右進左出,陸白川跟童向暖創作的那幅畫被掛在正中間的位置,下麵的標注著“非賣品”字樣的標簽。

陸白川熟人多,不得不分出精神來應對,童向暖索性往邊上一蹲。陸白川問:“累了?隔間有休息室。”

童向暖:“不,我要蹲這兒聽聽他們對我們的畫評價。”

陸白川望著她孩子氣的舉動失笑:“不嫌累的話你蹲著吧,我在隔壁。”

童向暖捧著臉,以為陸白川至少也會把自己拉起來,沒想到他好整以暇地抄著手擦著自己肩膀走進去了。

陸白川他們幾人圍著桌子喝茶聊天,淩雲從陸白川身後過來,壓著聲音問他:“進展怎麼樣?”

陸白川茫然聳肩,眼神純良無辜:“什麼進展?”

淩雲不屑地戳破陸白川的偽裝:“別裝了,你是那種隨便什麼人都合作畫作的人?況且你要是對這小丫頭沒意思你會天天跟她黏在一起?”

陸白川像是才頓悟淩雲問的是這回事兒,他眼神環顧,四周的朋友也都望著自己:“我是覺得向暖很可愛又怎麼樣……”

“切……”一幫人起哄,掩住了陸白川後麵的話。

童向暖蹲累了,正要推門進去,沒料到聽到這樣的對話,她在門口停了幾秒,想停下文,卻被一陣噓聲給掩蓋住了。童向暖推門進去,裝作對他們的對話一無所知。陸白川得了空隙,連忙問童向暖:“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童向暖不解地看了一會兒陸白川,他深不見底黑瞳中瞳光微醺,有種淺淺地、膩得死人的溫柔。

然後童向暖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蹦三尺高:“糟糕我完全忘記了明天就要去S市采風了怎麼辦啊,什麼都沒收拾啊啊啊啊啊!”

去風景秀麗的地方采風是她們美院的傳統,每年至少都有一次。向暖她們這一屆的安排很早就定下了,不過前段時間她一麵忙著跟施方鬥智鬥勇,一麵還要跟白川一起畫畫,早就把這事兒拋在腦後了。

陸白川一臉“就知道你會忘記”的表情,不慌不忙地給她出謀劃策:“趕不及的話先跟班導請個假,隨後到目的地彙合就是。”

童向暖急了:“趕得及,不是還有一個晚上嗎,我現在回去收拾東西!”

陸白川早已不耐煩這幫狐朋狗友的八卦,一聽向暖要回去,他立刻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我也順道回學校,我送你回去好了。”

對於童向暖晚上九點多把陸白川帶進女生宿舍,何旭日隻有一種反應。她當機立斷地拽住了童向暖的袖子,在宿舍一角言辭激憤:“向暖,嬪妾對不起你!嬪妾不是故意要做探照燈的!早知道白川殿下要來,嬪妾應該提前半小時離開宿舍,給你們留下兩人空間!隨便你們看片、熄燈、進行各種體力活動!”

童向暖河東獅吼:“何旭日你給我shut up!再多說一句我明天就把你的內褲寄給你家會長你信不信?!”

陸白川手腳利索地幫童向暖整理畫具:“怎麼了你們?”

“嘴欠!”童向暖略暴躁,“學長你幫我收拾完畫具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其他衣物跟生活用品什麼的有旭日幫我收。”

何旭日不滿:“不要隨便拉壯丁好嗎!”

童向暖眼梢一挑:“飛蘭演唱會的門票怎麼樣?”

“向暖你要帶些什麼衣服,包在我身上!”

陸白川把調色盤裝進袋子裏,瞅了一眼倆姑娘,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04

東西收拾停當,陸白川也離開了,童向暖屁股才沾上座椅才想起來要出門這事兒還沒告訴過施方,於是她又急匆匆往家裏趕。

夜深,管家一開門,看見是童向暖也吃了一驚:“童小姐怎麼現在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童向暖左顧右盼:“施叔叔不在家?”

“先生還沒回呢。”

“他什麼時候回?”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先生沒有交代。”管家看著童向暖換鞋,“我去讓廚房煲個湯,你喝了暖暖身子吧?”

“不必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事跟施叔叔說,我自己等一會兒就行。”

童向暖洗完澡還沒見施方回來,她看了看時間,抱著Ipad在沙發上看起了片。她有點兒困,片子裏放的什麼似乎都沒過腦,一麵神遊一麵感歎,長得好看就是天生要占優勢啊,連宿管大媽都敢半夜放白川進女生宿舍。白川……白天還稱讚自己可愛呢……不過後麵的話沒有聽到,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種意思呢?

童向暖斷斷續續地想著,迷迷糊糊就失去了意識。

施方回來見家裏還亮著燈就有幾分納罕,一走進去就看到了蜷在沙發上的童向暖。施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隻見ipad被推到了一旁,裏麵傳來嘶吼跟劇烈動作的聲響,施方低頭一看,正在播放一部喪屍電影。

這神經粗壯得簡直比得上鋼筋了,看這種片兒都能睡著!施方拍了拍童向暖的臉頰:“向暖,起來,別在這裏睡,要感冒的。”

童向暖困得不想動彈:“施叔叔你起得真早?”

“我這是還沒睡!現在是晚上三點多,你接著睡吧。”

施方呼出來的氣有些涼,童向暖被刺激得睜開了眼,施方跌跌撞撞地進入了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就揉了揉惺忪的眼:“我沒有等你,我是回來收拾東西的。”

施方見童向暖不動,好似下一秒隨時都可能睡過去,知道她是困極了:“都困成這樣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先回房去睡覺。”

童向暖卻又不依了:“明天就遲了……我們班明天出發,集體出去外地采風,我之前忘記告訴你了。”

“怎麼才說呢!”施方口氣裏有些責怪,但也並不計較,“你們去哪兒?我讓人給你訂機票和酒店,不用去那麼多人集體住宿了。”

“哎呀你好煩啊施叔叔,都說了是集體活動,人多才好玩嘛!”

施方確實不懂。作為一個家族企業的繼承者,他從小被灌輸的觀念就是人跟人之間是不同的,一直以來接受著精英教育,以至於身上每一個細胞都自命不凡。集體活動,那是什麼東西?

“明天幾點出發?我到時候喊你。”施方不由分說就把童向暖打橫抱了起來。

童向暖知道施方是要抱自己回房間去,索性窩在他懷裏懶得動,隻環住他的脖子,吐出一口氣,帶出一個含混的數字。

施方舒緩著眉眼,俊美淩厲的容貌露出鮮少的溫柔之色。他輕柔地把童向暖安置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向暖,晚安。”

童向暖已經沒有回音,嗯了一聲直接睡死過去。

施方望著睡得沒有煩惱的童向暖,啼笑皆非,嘀咕道:“別想用睡覺含混過去啊小屁孩,你銀行卡裏賬戶上小數點往後挪了一位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施方準時把童向暖從床上叫了起來,打算送她送去學校跟同學彙合。童向暖睡眼迷離,含著牙膏沫子:“施叔叔,你最近養狗了嗎?”

施方不明所以,半倚在門邊,從鏡子裏看童向暖:“當然沒,都說了我家養你就夠了。”

童向暖含混不清地說道:“我昨晚迷迷糊糊覺得好像被阿眠舔了額頭啊。”

“阿眠是誰?”

“是我以前養的金毛,又大又壯,可以直接把我撲倒,撒歡起來我完全……”

施方不做聲,臉色黑了下來,一拳捶在門框上。

“施叔叔?”

施方背對著她:“我公司還有事,讓司機送你去學校吧。”

童向暖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莫非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事兒了?

05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一路上說笑打鬧,大巴車在高速行駛的三四個小時仿佛眨眼就過去了,童向暖她們到達的目的地,時間已經接近正午。

二十多名學生魚貫而出,各自安置東西。童向暖跟何旭日背著背包拎著畫具跟著大部隊往早就訂好的旅館走。何旭日忽然按住童向暖的肩膀,童向暖感覺到阻止自己前進的力道,瞪眼:“幹嘛?”

何旭日不做聲,目光促狹斜挑。童向暖朝前看,陸白川正站在旅館門側,陽光灑下,勾勒出清朗英俊的輪廓,他朝童向暖微笑。那笑容像是清晨花葉上的露水,轉瞬就融入無痕。童向暖想起陸白川頭天晚上還幫自己收拾東西,完全沒說也要來的。此時他乍然出現在這裏,童向暖有點驚喜、有點意外,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嗔怪,於是視線剛跟陸白川接觸上就匆匆別去。

代替童向暖問出心裏話的是他們的班導:“你怎麼來了?”陸白川順著人流走了兩步:“臨時想來這裏采風,忽然想起來你們也在這裏,就不請自來了唄。”

聽陸白川對答如流,童向暖心裏哼了一聲,給陸白川一種“我看不見你”的暗示。童向暖把肩上背包的帶子勒了勒,跟何旭日往旅館裏走,手上的重量卻恍然一輕——卻是陸白川把童向暖的包接了過去。陸白川拍了拍童向暖的肩膀,跟她勾肩搭背的時候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風:“坐了這麼久的車,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