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將錯就錯』(1)(3 / 3)

她可不是隻“凱”他,不做事哦!

“梁先生是前輩,在未來的日子裏,相必有很多經驗可以傳授給我們。”小潔的語氣依然又拽又傲。

但是,小潔一向鼻孔朝天,在茗茗眼裏哪象這次,把姿態擺放的這麼低了。

而他,卻隻是淡淡一笑。

和他認識了半年,也大致可以看出來,此時,他好像意興闌珊。

他,對小潔沒感覺?!不是吧!也太眼高於頂了吧?!不知道為什麼,她反而怪怪的鬆了一口氣。

“梁先生,你的家鄉在哪裏?結婚以後,不會把父母接過來同住吧?”小潔突然皺了一下眉頭,問。

這是時下女性最關心,也最在意的問題,如果婚後男方依然和父母同住,那麼“優秀”度上,會大打折扣。

“不會。”他簡潔的回答。

事實上,是他的父母根本不願住到城市裏,鄉土出生的老一輩人,根本無法習慣城市的繁雜。

小潔好像很滿意似的,點了一下頭,一路問下去:“那麼婚房呢?買在哪個位置?多少平方?”

茗茗這才想起她從來沒到木頭家竄過門。

“突然,“抱歉,上一下洗手間。”他頷首,禮貌的起身。

他“走場”過太多次相親,這些問題,都再正常不過。為什麼以前都能耐心的一一回答,現在反而極其不悅。

洗手間剛一出來,他就被“熱心”的她,堵在門口。

“梁,怎麼樣,成不成?需要我馬上幫你約定下一次時間嗎?”她急切地問。

靜靜聽完她的話,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語氣有點淡,“把對方手機號碼給我,就可以了。”言下之意,會不會再約,他自己會考慮。

號碼?他要號碼……

她怔了又怔。

當時他們相親時,他可是半點想要詢要號碼的意願也沒有。

果然,校花一出馬,馬上馬到成功。

愣愣的,她將早就事先寫好號碼的紙條,呆呆地遞給了他。

他隨手接過,放入口袋,不再多言,與她擦肩而過。

隻留下她,一個人,仵在原地。

等她,後來,終於緩過神來,慢吞吞地重回餐廳時,居然,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叮咚”一聲短信提醒。

【抱歉,有事,先走。】簡短的不能再簡短。

這“抱歉”明顯沒有誠意。

他真的走了?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原來,男人都會重色輕友!連“木頭”,也不例外!

8

他們已經有十幾天沒有見麵了,每次打電話給他,他總是推說自己“很忙、很忙”,言下之意,根本不願意應酬她。

即使,她真的線條比較粗,也能感覺得到他突然的冷淡。

他在生氣?她做了什麼,無意中得罪他了?

朋友之間,本來就是緣起緣落,曾經親密的朋友,下一刻可能就會漸漸疏離。

也許,過段時間,她和他在路上遇見,也不過隻是點頭擦肩而過而已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無法漠視兩個人就這樣漸行漸遠!

背著雙肩的背包,她帶著鴨舌帽,打扮的象一個隨性的小男孩一樣,仰頭,仰視著,前麵那棟熟悉的大廈。

曾經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她也等過他無數次。

她的好朋友可可就憋了很久,終於,還是大膽的問了一句,“茗茗,你這是在追梁梓析嗎?”

追他?

“那你完了!你把校花都不藏私的介紹給他啊,他哪還有空搭理你啊!”

“才不是!我們是朋友,就算交了女朋友,也不會有衝突!他怎麼會沒空搭理我?”

她大聲的反駁可可,但是,聲音,卻越說越低,是這樣嗎?

有了女朋友了,他所有的時間都必須“貢獻”,怎麼可能有空理她?

那、那、如果真的這樣,她才不要他交女朋友了!

“不交女朋友?天天陪著你吃吃喝喝?你和他非親非故,他幹嘛要繼續在你身上花費那麼多精力?”    可可的話,讓她張口結舌。

“茗茗,小心哦,你現在吃他的,下一刻他‘吃’你!”貪戀美食,可是會賠上自己!

梁梓析才不! 甚至他連她都手指頭都不會碰。

梁梓析君子到是個純粹的意外,她很好奇,也喜歡賴著他,壞心眼的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受不了她?!

這種壞心眼,就是好感嗎?

如果是的話,好像早就不止一點點。

因為,她已經開始非常非常後悔,為什麼要介紹校花給她?不是自尋死路,明顯把自己比下去?!

原來,她那天一反常態,莫名其妙賠掉自己個把月的工資,咬牙刷卡買下一千多的漂亮衣服,隻是不想被比下去而已。

她真的在作繭自縛!

她想挽救?如果,她現在向他推銷自己,梁梓析會不會覺得她厚臉皮?

可是,不管了!

反正她就想賴著他吃吃喝喝,誰也破壞不了她的美食計劃!

一向瀟灑的她,上了一天班,站了一天崗,明明已經累得象狗,隻想窩在自己溫暖的大床裏。此刻卻繼續站在這裏,不敢打電話給他,也不想放棄。

快點出來吧,她累死了!她決定,待會兒見到他,一定要讓他好好“管”飯。

9

晚上九點多,梁梓析步出了事務所在的大廈。

天上的星星很明亮,一直眨著調皮的大眼睛,很象某一個人。

他好像,很久沒見小朋友了,這段日子,他確實忙壞了。

為了拓展業務,他新任了一家名流會所的法律顧問。隻是,那些富家子們比較麻煩,磕藥、飆車、NP玩女人,生活一蹋糊塗,事故頻出,再小的事情,也要找律師出麵。

雖然生活嚴重被打擾,但是誰會和錢過不去?

這段日子,他確實賺錢賺到飽,半個月的收入已經夠請“小朋友”吃吃喝喝起碼好幾年。

疲憊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有多久沒見“小朋友”了?

其實,他再忙,隻要她願意配合他的時間,他也是抽得出時間的。不見她,好像是因為有點在和她賭氣吧!

他半點想讓相親成功的興趣也沒有,也許,他是真的過了想要戀愛的年紀吧。

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早不晚。是不是該把“小朋友”約出來夜宵?

遠程鑰匙鎖一按,“啪”的一聲,車門鎖開了。

他跨了進去,啟動,上檔,正想開著他的藍色奧迪車馳離公司。

手機音樂唱了起來。

一看,是家鄉的號碼,他連忙接起,“媽,有事嗎?”

電話裏,馬上傳來母親一竄的念叨聲,他的唇角溫和的微揚,並無任何不耐,“是、是、是……”

父母離得遠,從經濟上的補償外,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聽老人家嘮叨幾句。

隻是……

幾分鍾後。

“相親?回家鄉相親?”

“什麼?王大嬸家的女兒?”什麼青梅竹馬!他根本連一點印象也沒有!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太……

“是、是,我知道坐飛機飛回去,隻要一個小時,我回家鄉一趟沒問題,但是……”回家鄉一趟沒問題,但是特意為了相親而回去,那就太扯了。

“不是在城裏待久了,看不起鄉裏人……”他無力的反駁。

母親好像有點生氣了,一直說他翅膀硬了,再也看不起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姑娘了。

而且,她一個勁的勸說他,還是村裏的姑娘比較單純,娶妻就娶賢,不要太注重外貌。

村裏的姑娘比較單純?他認識一個城裏的姑娘,也挺單純……

一念及,不知道為什麼,他衝口而出,“媽,其實,我有女朋友了。”

話一出口,不要說母親,連他自己也鄂了一下。

電話那頭,馬上傳來,母親興奮的不停追問聲,不外乎,幾歲?在哪工作?認識多久了?家裏有幾個兄弟姐妹?

“她才剛滿23歲,醫院工作,認識半年了,是獨生女。”隻能,硬著頭皮一一回答。

“23歲?那不是和你相差六歲?!小析,這樣不好哦,你聽媽說,不是媽封建,男女相差六歲再喜歡也不能在一起,因為‘大六衝”,勉強在一起的話,以後也會離婚收場的!……”

母親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他急急的掛斷。

因為。

汽車玻璃窗外,一個戴著鴨舌帽,背著大大背包,隨意及臀的長T恤打扮的女孩,對著他開朗地揚著唇,非常禮貌地敲著車窗。

10

“梁梓析!”他的車門鎖一開,她已經不請自入的鑽進了車裏。

後麵的一輛車,按了好幾下喇叭。

他堵住路口了。

上檔,方向盤一扭,他開動了轎車,隨著車輛的馳動,車上一個將眼睛眯成一條線的日本公仔女娃娃,笑嗬嗬的不住搖擺著頭部。

很可愛。

隻是,與他沉穩的風格不符。

因為,是她買的。就連他的車後排玻璃窗前,一對可愛的香豬小豬仔也是她買的。

她說,喜歡車裏香香的,又討厭香水的味道,肚子裏藏有香珠的小豬仔,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不覺她在侵入他的生活。

“怎麼不先來個電話?”他一邊開車,一邊轉向了她,“來了多久?”他在試探。

剛才,他和母親的對話,她沒聽到吧?!如果她聽到,病急亂投醫的他,將她扯出來當擋箭牌,肯定會被她笑死。

“剛和朋友一起出來玩累了,正想回家,車子經過這裏看到你,就趕緊下來找你了。”她笑得很自然。

她才不要丟臉的承認,她在這裏站崗站了3個多小時了!見她神色那麼自若,絲毫沒有半分尷尬,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應該什麼也沒聽到吧!

“晚飯吃過沒?”他問。

“你吃過沒有?”狡猾的她,不答反問。

“還沒……”才擠出兩個字,已經被她聞言大喜的迫切打斷:“梁,你管飯!”不容他拒絕的機會,她已經開開心心的拉上安全帶係好。

“梁,你住哪裏?”突然,她問。

詫異的淡淡看了她一眼。

他一向很在意隱私,公司共事二年多的同事們,都連他具體住在哪裏了。

“流雲軒。”但是,他還是回答了。

“你住哪棟?聽說靠東那邊,裏麵有商場,有超市?”她隨口問。

她都開了一個頭了,接下的,他是不是應該聰明點,邀請她參觀一下他的家?

“我住A區……”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象敷衍。

莫名的,她有點生氣了。朋友是這樣當的嗎?他在顧忌什麼?怕她知道了他的具體住址以後,站他家門口站崗?突然,她覺得自己今天站他公司門口站崗的行為,蠢極了。

“停車!”她惱羞成怒,生氣的大喊。

他嚇了一跳,刹住了車。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她要下車!

急忙扯住她的手腕,毫無道理的,他有點心慌。

怎麼了?很少看見她這麼情緒化。

“我不想吃了,我要回家!!”她板起臉。

嘴巴上這麼說,但是如果他真的現在鬆開她的手,她一定敲破他的頭!

“不是喜歡吃蒜茸龍蝦嗎?我們可以現在去吃……”龍蝦他的大頭鬼!現在這個時間,到哪去找龍蝦?到澳洲的海裏撈嗎?!

不過,她承認,她的怒氣微斂了一些。

一向,她不是盛氣淩人的女孩。

“我想去你家。”唇角委屈一撇,她直率的說出心裏話,“今天,我想吃家常菜。”

他一鄂,家常菜?

讓一個女孩走入他的房子,等於默認,允許她走入他的世界。

沉默、再沉默。

直到,她扭開自己被他轄製的手腕,氣鼓鼓的又想下車。

“想吃什麼家常菜?”終於,他開口。

11

“媽呀!救命!”

廚房傳來驚天動地的呼救聲。

然後,傳來兵慌馬亂的“劈劈啪啪”聲音。

急忙推門而入,見到廚房裏的一片狼藉,他苦笑不得。

原來她笨笨地拿手指去抓大閘蟹,差點被反咬一口,結果大叫下,居然把大閘蟹們都揮到了地上。

肆處橫行霸道的大閘蟹們,自由活動,嚇得她沒有勇氣再說絕對“OK!”

她灰頭灰臉的躲在廚房的流理台上,一副很想哭的樣子。

“我、我、我差點被咬斷手指!”她說的很委屈,弱弱的舉著自己被咬了一個痕跡的白皙手指,委屈告狀的樣子,就象幼稚園的小朋友。

他想笑,卻隻能憋著,沒好氣的蹲下,大掌一下子就抓住蟹蓋的兩邊,任“十爪怪”再掙紮,也逃不出他的十指山。

他這才發現這個小鬼,上身長長的T恤下,居然穿著休閑、破爛的牛仔短裙!

有什麼不對?當然不對!

她全身休閑的打扮下,居然穿著可愛的蕾絲內褲!

穿了短裙就該淑女點,就算害怕,也不需要沒事爬這麼高吧?還把雙腿大刺刺的縮在流理台上,一點都不知道,早就曝光得夠徹底。

他急忙轉過身。

背對著她,他默默站在爐前,任熱氣,熏蒸著他,直到眼鏡一片白霧。

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但是,為什麼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她坐在流理台上,大刺刺的樣子?

血液慢慢彙聚著,源源不斷的湧向下身的某一處,在那裏慢慢的堆積起一種輕微的脹感。作為男人對自己身體的了解,他知道,在不適合的地點,對不適合的人,他的身體起了最直接的反應。

更要命的是,無論如何冷靜,一股不知名的情緒一直在似有似無的撩撥著他。

這股不知名的情緒的情緒,有個簡單的詞,稱之為“欲望”。

“喂!大木頭!發什麼呆!”身後的她,脫離裏“十爪怪”的威脅,率性的拍拍手,跳了下來,還大刺刺的拍了下他肩膀。

一點,也沒感覺到,除了“十爪怪”外,某個生物更具威脅性。

“你受什麼刺激了?”她奇怪的蹦到他麵前,圓圓的眼睛瞪著他。

乖乖就是搞定四隻大閘蟹而已嘛,用得著露出這麼複雜的眼神嗎?

淺淺的一笑,他終於收回心神。

如果他去拐騙眼前的小女生,就和在幼稚園門口徘徊的怪叔叔沒區別吧?!

12

連魚鱗一起吃的清蒸鰣魚,濃油赤醬的油悶春筍,適合小朋友的橙汁炸蝦卷,一盤紅燒牛肉汁多、肉嫩又有嚼頭。

他一盤盤利索端上的菜肴,色香味具到令人食指大動。

“梁,你好厲害……”她瞪著雙眼,驚歎不已。

我的媽呀!比她媽媽還厲害!

這個男人是天生用來打擊女人的嗎?

而且他不僅廚藝令她咋舌,連屋子裏也幹淨到幾乎一塵不染,完全不象單人漢的家。

原本,推開大門時,她以為,他的家肯定會象她自己的小窩一樣,襪子、髒衣服橫飛。

但是,完全想不到,裏麵居然明淨如鏡。

當她連聲驚呼,“你是怎麼辦到的?”客廳色調淡雅、純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晶瑩透徹,沒有一點汙穢,連看過的報紙都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茶幾下麵。

不是男人都很“耐”髒的嗎?為什麼他和她認識的男人,都不同?

他淡淡一笑,輕描淡寫,“鍾點工一周會過來打掃三次。”

可是,就算這樣,也不應該這麼幹淨啊,男生們不是應該到哪,都隨手製造垃圾才對嗎?

他沉聲一笑,原來她已經不甘心的嘀咕了出聲。

“一個人在外,做慣了。”很小的時候,他已經學著隨手收拾垃圾,不替父母製造麻煩。

事實上,離了父母,這幾年,他也越來越少在家裏做菜,除了工作比較忙碌外,一人一狗,也無牽無掛,吃不進太多菜,燒了,也隻是浪費而已。

如果不是有時候小狼要照料,他根本懶得下廚。

一隻黃色小土狗,聞到久違的菜香,在他身邊磨蹭個不停。

搬了新家,這半年來又常和茗茗一起出外尋食,新家一直沒開過夥,平時不是在外麵帶一些外食給小狼,就是直接備點狗糧,也確實委屈它了。

“你養的小狗?”桌上的菜,被她進攻的差不多,他的廚藝想象不到的棒。

筷子還戀戀不舍的含在嘴裏,她盯著他沉靜的一張臉。這男人,長得不是很俊美,但是卻屬於第二眼“美男”。

此時的他,不斷忙碌的低頭彎腰,將自己碗裏的美食夾到腳下的小黃狗的餐盤裏。

“你很疼這條狗!”

不是她嫌棄,那隻黃狗,小腳矮矮,樣子也不漂亮,如果不是洗得幹幹淨淨,真的很象街上無人撇眼的流浪狗。小黃狗,明顯就不出自優良品種,象他這種會賺錢的男人,就算養寵物的話,不是應該選一隻比較有品位一點的小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