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齊家。
齊斯明陪著齊升在花園裏散步，很自然地說：“爺爺，我和淩汐準備結婚了。”
齊升並不意外：“是來通知我的？”
“想邀請您參加婚禮。您會來麼？”
齊升繼續走著，沒有說話。齊斯明也沒有說話，繼續陪他走著。齊升停下腳步歎氣：“終於還是管不了你。”他又是一歎：“不過，能抵得住情欲折磨，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16號晚上，帶她一起來吧。”
齊斯明有些激動：“真的麼？！”
“嗯。也沒有外人，讓她認識一下我們家的世交。”
齊斯明頓了一頓：“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也不會應付，還是……”
“這是我的底線了。要嫁入我們齊家，能是隨隨便便什麼都不會的女人麼？起碼要讓圈子裏的人都接受。還有，按照慣例，要送我一套她自己設計的衣服。”
“慣例？”
齊升微微皺眉：“很多年前的慣例了，很久都沒用過了。”
齊斯明點點頭，又說：“可是離16號隻有一個多星期了，恐怕來不及……”
“這個還要討價還價？”齊升很不高興：“你是想讓我永遠都不同意你們的事，然後把她趕出盛世再也不能當設計師麼？”
“說實話爺爺，我並不害怕您說的這些事情。”齊斯明很淡然：“我願意讓她來取悅您，隻是因為對您尊重，並不意味著我會無條件的妥協。何況，16號是您八十大壽，我不想讓您不高興。”
“哼。知道就好。”
淩汐吃著齊斯明做的焦糖布丁，口齒不清地說：“你爺爺還綁架過我呢，我才不要去給他祝壽。”
齊斯明又給她拿了一塊布丁：“就當給我麵子。爺爺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難免想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去過最後剩下的日子。”
“哼。”她繼續大口吃布丁，不理他。
他笑：“爺爺還真沒有怎麼穿過別人設計的衣服，主要是他自己設計的，後來年紀大了，就是我。如果你送的禮物讓他滿意，可是會提高印象分哦，而且周圍那些圈子裏的人也會對你刮目相看。”
“圈子裏的人……杜逸嵐也會去？”
“嗯。不過不用擔心，最近她都沒有什麼動靜，聽華致說，她安分了很多，經常是在家裏陪著杜銘，並不怎麼去公司。”
淩汐吃著布丁，還是一臉不滿。齊斯明知道她在等自己開口，就笑：“你要怎麼樣才答應呢？”
她果然高興起來，說：“背我！”
他聽話地轉過身子，她跳起來一撲抱住他脖子，他反手摟好她，隻聽她喊道：“目標花園，衝！”他就真的小跑著一路跑上花園，她又左指揮右指揮，他聽從她的命令到處轉悠，仿佛他是她的戰馬，她正在衝鋒陷陣。最後他累得有些喘，她終於不再叫喚，趴在他的身上枕著他的頸窩說：“我會努力做出你爺爺喜歡的衣服的。”
他扭過頭看著她，她摟緊他的脖頸，輕輕吻了上去。
淩汐很快投入設計。白天在公司有時間就畫，晚上回到家裏還在畫，但總是不太滿意。齊斯明跟她商討了好幾種方案，她還是不滿意。
半夜，齊斯明醒來想喝水，發覺淩汐不在自己懷裏，起來一看，她還在書房埋首畫圖。他心疼又感動，去衝了一杯熱牛奶，可是拿到書房的時候，她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抱起她，一路抱回房間去。
杜家。
杜逸嵐大包小包地回到家，杜銘看到她，笑著說：“16號還早呢，這麼迫不及待了？”
“我不是去買衣服了。”杜逸嵐提著包要上樓，杜銘看著她那幾個袋子，忽然說：“你去哪裏了？”
“見了幾個朋友。”杜逸嵐顯然不願意多說。杜銘卻攔住她：“為什麼去見蘇家的人？”
杜逸嵐看看自己的袋子，不知道哪裏露出了破綻。杜銘卻還在問：“快說，為什麼？”
“我聽說16號晚上淩汐也會去，還要送親手設計的衣服給爺爺。我就想去問問蘇老頭以前的事情，順便跟他叮囑了幾句。”
“你別亂來。萬一刺激過度，齊老爺子直接過去了，你到時候哭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