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表麵的和平(1 / 3)

Chapter5:表麵的和平

這樣的鑰匙使人的想象延伸,

好像真的在某個遙遠的地方

有一扇門等待著它。

也許是一座城堡,

也許是他們的夢境,

也許是他們倆的愛情。

早上醒來悅然用力地甩甩腦袋,都什麼跟什麼啊,好奇怪的夢。

花兩個小時寫好腳本,又去攝影器材室借了攝像機,悅然走到圖書館的噴泉旁,約好的地點處幼琪卻沒在。悅然心想:難道是睡過頭了?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幼琪的蹤影。打她的手機也無人接聽。悅然不免替她著急:這個幼琪,也太糊塗了,要知道這次的攝影作業是直接記入期末成績的啊。這門課多是實踐,如果不能過,來年重修那可是噩夢。悅然無奈地搖搖頭,隻好獨自聯係安迪老師,跟著他到課堂,到家進行拍攝。好在安迪老師很紳士,很熱情,非常配合地完成了拍攝任務。

拍攝一結束悅然便飛奔去幼琪的公寓找她,看看是什麼事情對幼琪比期末成績還重要。敲了許久的門,始終沒有人應。悅然轉身剛要走,門開了,幼琪的樣子使她大吃一驚:沒有梳洗,身上穿著睡衣,頭發淩亂,兩隻眼睛腫腫的,顯然哭了很久的樣子。悅然跟她走進房間,隻見窗簾緊閉,光線昏暗,音響裏低低傳出陳綺貞的歌——《表麵的和平》。

幼琪說過這是她和子傑最愛的歌。悅然有不祥的預感,試探地問:“幼琪?”幼琪坐在角落,抱著靠枕,低聲說:“昨天晚上回來,我和子傑通了電話,我們又吵架了。他要和我分手。”說著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幼琪的樣子讓人心疼,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悅然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如果子傑的話是認真的,那麼對幼琪的傷害實在太大了。誰都知道幼琪對待這段感情是多麼的用心,多麼的竭盡全力。想到這裏,悅然心裏生出幾分對子傑的恨意,盡管他對她來說還幾乎是個陌生人。這時幼琪抬起頭看著她說:“悅然,陪我去喝酒吧。我很想喝酒。”悅然無法拒絕她,不過提了個要求:先吃飯。

她們找了一個名叫“黃昏堅果”的酒吧。時間尚早,酒吧裏隻坐著一對學生模樣的戀人,輕柔地你一言我一語,女孩嬌小美麗,笑聲很好聽。略帶甜味的空氣裏懶懶地飄著小野麗莎的《月亮河》,真是找對地方了。幼琪一下要了十瓶“JAZZ”,悅然沒有攔她。十個深色的玻璃瓶整齊地碼在桌上,瓶身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悅然心想希望這些冰涼的液體可以安撫幼琪的心。而她隻給自己要了一杯橙汁,確保幼琪喝醉的時候,自己可以清醒地送她回家。

幼琪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喝酒,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憂傷和疲倦。類似的神情悅然在媽媽的臉上也曾看到過。她記得上初中後爸爸就不常回家,她和媽媽一起睡,偶爾夜裏醒來看到媽媽斜倚在床上發呆,一臉的憂傷和疲倦。悅然問自己:這就是令人向往的愛情嗎?為什麼結果偏偏這樣不堪?還沒有投入其中,已經對它有些恐懼了。如果是陳羽寒呢,他這樣善良、溫和的人是否最後也會讓人這麼傷心?

悅然走神的片刻,幼琪已經喝掉兩瓶酒,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悅然很堅定地說:“我要回台灣,下個星期就走。”悅然一聽就急了:“你瘋啦,還有一個月就期末考試了。這學期修了七門課,整整二十個學分。如果你放棄考試來年重修,那是多大的壓力,很有可能畢不了業的。”幼琪仰起臉說:“我不在乎。”這個幼琪真的是昏了頭了。悅然隻好耐心勸她:“幼琪,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對子傑的感情,羽寒、陸洋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有過相互依偎的日子,有過最快樂的時光。可是愛情不是考試,不是努力了就會考出好成績。子傑現在已經不在乎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的前途都搭上去?如果你當我是好姐妹就聽聽我的話。我同意你回去,但是要在一個月之後。你的生活裏有子傑,但子傑絕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幼琪又默默地喝了一瓶酒才開口,她指指脖子上的項鏈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戴著這條項鏈嗎?我永遠記得那一天,我十九歲生日,和子傑一起過的,可是一整天他都沒有提任何和我生日有關的事情,也沒有禮物,我失望極了。不過我安慰自己男生粗心也許是忘了,我在心裏默默原諒了他,也沒有提醒他。第二天早上,那是我人生裏最美好的一個早晨。我和子傑躺在床上聊天,周圍很安靜很安靜,窗外有鳥的叫聲。我們懶懶地躺著,慢悠悠地說話,昨天的不快我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時候有人敲門,子傑讓我去開。是快件,寄給我的。我很納悶地打開,整個人都驚呆了,是一條‘Tiffany’的項鏈,是櫥窗裏展示的我每次路過都要看很久的那條。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子傑還躺在床上若無其事地說:‘小寶貝過來,我給你戴上。快遞太誇張了,整整晚了一天。’而我早就淚流滿麵。要知道那條項鏈整整一萬六千台幣,是子傑攢了一年外加上暑期打工的薪水才湊齊的。你說他在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