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5
這兩天新聞又熱鬧了,彼岸的熱聞跨山過海地新鮮送達,國內有關他的頭條鋪天蓋地,然而當事人卻在此時銷聲匿跡,媒體隻來得及抓住最後一個似真似假的信息---他也許在今年內會訂婚。
有人指責媒體的胡亂捏造,競爭對手借此大做文章,挾怨借前段婚姻來抨擊周於謙的為人,而平民對於此類的新聞向來反感,管它是是非非,罵了再說。周於謙的名聲算是臭了,可不管怎麼臭,幾天後,這次熱潮如一陣季風狂過,了無痕跡,報紙媒體,有關此新聞封殺得幹幹淨淨,留了個懸念讓眾人去猜測。
然而,又過了幾天,商界中一位自稱是“知情人”的站出來報料,說明與周於謙一起的女子真實身份是盛世集團的千金,因鮮少在媒體露臉,故而隻有圈內少數人才知其身份,剛平靜的媒體又沸騰起來,曾經挾怨抨擊的人此次卻隱匿了,盛世與周氏家族企業若是聯姻,周於謙在國內的產業非但動不得分毫,更可能得罪的周氏與盛世兩大世家,為求自保,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為之前的言論澄清。
於是,這條八卦新聞因盛世的背景開始為人所津津樂道,商報,財經報開始分析兩家聯姻後發展的前景。
關注這條新聞的,隻有一個人傷心痛苦著。來茴徹底地沒了複合希望,就算她願意當他見不得光的情婦,他也不屑了。從此,他高居於他的世界;而她,當一個小員工,還得提防著不要被熟知她過去的人認出來。
這幾日裏,她耳邊總響起她離開南嶺那天他的怒吼:即使我他媽的說我愛上你了,說我要娶你,你還是要離開是嗎?
真的隻有一次機會,錯過就沒了。她不禁想,他那天是否隻是氣極了說說的,或者是自己聽錯了。然後,她又翻出鎖在日記本裏的字條,明明就是他的字跡,明明他就說他會在南嶺,一直在!
可他現在要娶別人了,她連過問的勇氣也沒有,對方的背景是世家名流;而她的根,卻在一個小縣城,唯一的親人,是農民。
這樣的差異,她若去問,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所以,她隻能堵了耳朵,閉了眼睛,或者假裝自己死了,但,心還是痛著的。
當有關他的新聞徹底冷下來時,一個月就快到了,她強裝無事地上下班,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雖然偶爾會出錯,但也被謝家逸順利的掩蓋了。這段時間,家逸幾乎是天天陪著她的。她不說話,家逸也保持沉默不去吵她;她心裏難過,臉色一蒼白,他便及時握了她的手;遇到她情緒正常時,他便開車載她去海邊,去山上。
這次,他帶她去了湖邊的新樓。
來茴心係在周於謙身上,早忘了曾在這裏接過家逸的鑰匙,而這棟房子,她也忘了,更談不上裝修。所以,再被家逸帶到這裏,她心裏很是愧疚,想著自己太自私了,這次無論無何也要將鑰匙還了他,別再拖著他了。
一進院門,她怔立在原處,小樓煥然一新,鑲了咖啡色的牆磚,尖尖的三角形屋頂,小陽台突了出來,典型的歐式風格,前院的草皮也植上了,圍牆旁種了高大的棕櫚樹,小徑是石板砌的,短短的一條直通大門的階梯。
屋裏的裝修與北方的小別墅有幾分近似,玄關處有道紅木格子屏風,紅色的實木地板,沙發是紅褐色的,暖暖的色調,很溫馨。落地窗外是後院,讓她驚訝的是,用作了菜地,絲瓜苗邊上插了竹竿,嫩綠的藤攀繞而上;牆角邊種了翠竹,還沒有拔高,葉子也是鵝黃色的,有塊空出來的地方搭了木棚子,看地裏的青苗應該是葡萄。
“你什麼時弄的?”她回過頭問家逸。
“就這個月,我想你也不會來裝。”家逸站她身後笑著道,爾後看著她的目光如炬。“對不起,原本說好是由你來裝的,但我不想等了!”
來茴避開他的視線,轉個身走到沙發跟前坐下,說道:“家逸,別這樣說,這房子本來就是你買的!---”
“說錯了,是我買給你的,也是我們以後要住的!”他打斷她的話,走到沙發跟前蹲下,又道:“來茴,記得你那天在這裏說的話麼?---如果我願意等你這幾個月,你後半生每天都會等我回家。”
來茴訝然,她記得,可也是剛剛他說起後才記得,媽媽病逝,和於謙分手,她全然看不見家逸為她付出的。於謙要娶別人了,不要她了,難道她就要利用家逸的愛,讓他把自己撿回去麼?這對他太不公平了,雖然她曾經也這麼打算過。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惡心,跟本配不上家逸,她兩隻手互捏了幾下,才臉紅耳赤地說道:“家逸,你適合更好的,我當過別人的情婦,以後你會被人說閑話的,況且,你也會在意以前的事情---”
“誰都會在意,如果你愛我,你也會在意我跟前女友的事情,但是來茴,我不是二十出頭的我了,現在我知道什麼對我最重要,隻要你在我身邊,比什麼都好,真的!”他分開她的雙手,放到掌心裏包住,又說道:“我已經想好了,來茴,嫁給我吧,我跟公司申請了調派海外,我們去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等到這裏的人都忘記你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