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瓊忽的又是一笑,如泠泠雨落,被風揚起後的滄桑,卻又像是帶著幾絲俏皮和倜儻,讓人捉摸不透她的表情。
“皇上早有書信,讓臣在這個時候去養心殿與皇上一起批閱奏折,但臣去了養心殿不見皇上,就料皇上會到皇後娘娘這邊來,畢竟皇上與娘娘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不過,盡管如此,天下之大皇上還是以國事為主。還望皇後娘娘放行,讓皇上跟隨臣回養心殿吧。”
鳳傾舒雙手環胸,藍瓊前麵的話明顯取悅了她,但她依舊一副懷疑的樣子,她揚了揚高傲的下巴,柔柔道:“那麼請丞相大人給本宮看看皇上的書信,若是皇上的筆跡,那本宮便讓皇上隨你回去。若不是皇上的筆跡,丞相大人,你可知,你的後果是什麼?打擾到皇上休息,怕是腦袋會不保,而且,皇上已經睡下了。”
說罷,妖嬈地撥弄著自己的指甲,柔媚的眼神不時瞟向藍瓊的眼睛,卻發現那裏除了有疏離的笑意再無其他,更是沒有一絲波瀾。
“藍某不知,更不敢抗皇上的聖旨。娘娘請看,請娘娘辨別字跡的真偽。”藍瓊從衣服裏抽出一張微微泛黃的牛皮紙,正是玄簫平時用的那種。
鳳傾舒接過那張牛皮紙,上麵的字跡灑脫卻不乏蕭條,龍飛鳳舞中卻有著一種柔和美,而這種柔美,正是玄簫的象征,也是辨別他字跡真偽的關鍵。
“這...這肯定是假的!丞相大人,皇上已經睡下了,請勿打擾。告辭。”鳳傾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看來這真的是玄簫的字跡。
若是被藍瓊發現了她的所作所為,說不定會稟報皇上,到時候,她失去的就不單單是皇後之位,很有可能她連家族都會牽連。
“娘娘止步。想必娘娘也看出來了,這就是皇上的字跡。娘娘,臣知道你很舍不得皇上,但是,國事始終大於家事,還望娘娘讓皇上跟著臣回養心殿。”藍瓊冷冷地動著櫻桃小嘴,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她也不知為何,看到玄簫和別的女人纏綿,她就會覺得心裏像是有什麼堵住了似的,很是悶。
盡管,至始至終隻是鳳傾舒一個人在犯賤。
“可是,皇上剛才和本宮進行夫妻之禮,現在正在睡夢中,丞相大人此刻打擾恐怕不好吧。”鳳傾舒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還若有若無地縮了縮身子,語氣含蓄卻不難聽出炫耀。
嘁,不要臉!
藍瓊此刻真想狠狠地鄙視她,進行夫妻之禮?怎麼說也應該男的在運動吧?可是她看到的是什麼?鳳傾舒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還想強行與玄簫辦事。
心中泛出絲絲冷意,看向鳳傾舒的目光就越發不善。
“請娘娘讓開,否則,別怪臣不客氣!”藍瓊冷冷地剜了鳳傾舒一眼,嘴角溢出絲絲冷笑,她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寶劍。
“丞相大人,你為何如此固執!本宮已經說了,皇上已經睡下了,你還要去打擾,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尊敬皇上?丞相大人,夜色已深,請你回去吧,本宮就當剛剛什麼都沒發生。若是丞相大人再這麼不識相,可別怪本宮不客氣!”鳳傾舒眸子中閃過一絲驚慌,她華服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也不顧疼痛,就這樣用力地掐著,留下一道道血痕。她明白了,藍瓊大有可能是來阻止她計劃的。
難道說,當今丞相是太後的人?
這樣想著,鳳傾舒不禁打了個寒戰,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薛靜雅為何人,她如何能不知,陰險狡詐,擅長演戲。
如果當今的丞相都是太後的人,那她想要保住皇後之位就是奢望中的妄想。
“娘娘想怎樣不客氣?是想殺了臣嗎?可以,但是請娘娘先讓皇上隨臣回養心殿!臣,任由娘娘宰割!隻要娘娘不怕外界傳聞,五馬分屍或者作為人彘,臣都不介意!能為皇上死,臣死得心甘情願!”藍瓊眸中散發出陣陣危險,她就料鳳傾舒不敢拿她怎麼樣才這樣說的,畢竟這個後宮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畢竟整個玄色國消息可是靈通的很,鳳傾舒再怎樣無所謂也不會拿自己的名聲去開玩笑,從剛才的事中可以看出,她非常在意自己的皇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