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呢!?那我的錢在哪裏!我孫子明天就進京趕考了,求求你們把錢還給我。”老人說著,眼中滿是淚花。
“喏,這就是你的錢吧。”藍瓊遞給老人那一袋銀子,很輕,沒有太多的分量。
就這點銀子真的夠他孫子進京趕考嗎?
恐怕沒到京城就已經用完了吧...
“老伯,你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你怎麼會招惹上縣老爺的?”見老人隻是感動地流淚,藍瓊有些不耐煩地問。
她討厭眼淚,前世如此,現世依舊如此。
“我...我為了給我孫子籌集進京的盤纏,我把我家養的雞和鴨全都賣了,才換得這些銀子。平時,我連一雙幾文錢的布鞋都舍不得買,破了的鞋子也是繼續穿著,這一切都是為了孫子啊!
阿城從小就沒有爹娘,我把他從街上抱來的時候,他還隻有那麼一丁點大,他陪伴了我這麼多年,我早就把他當成我的親孫子了。這不,為了他進京趕考,我把我養了好幾年的雞和鴨都賣了。
不知怎麼的,阿城喜歡上了看書,於是我就到處借錢給他買書和紙筆。他經常熬夜看書,我勸他他也不聽,非要把這本書看望才肯安心入睡。我們家的日子窮困潦倒,我老伴也是早早就去世了,我就靠養雞鴨生活,偶爾雞或者鴨生了蛋,我都會拿去賣了,一點一點還清欠別人的債。
這下,阿城有了出息,要進京趕考了,他陪了我十多年,說來還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這娃子要去趕考我也沒辦法,聽別人說進京趕考要許多銀兩,我就把雞和鴨都賣了,隻為了給阿城做盤纏。
阿城現在已經十四歲了,他說,等到他有出息了,他就把我接到京城去住,咳,我這一輩子都活在鄉下,還望去城裏作甚啊,隻是阿城這份孝心,我一直盼望著呢。
我今早提著雞鴨進城拿去賣了,那個買鴨子的說我的這幾隻鴨子很肥很好,就多給了我幾文錢,我當時也是高興,一不留神撞到了對麵坐著轎子的縣老爺,這下好,縣老爺就把我拉到一個客棧裏,又是打我又是罵我,還要搶我的銀子。
打我罵我倒是沒事,我都這麼老了,反正也活不多久了,可是他們還要搶我的銀子,我就想他堂堂一個縣老爺怎麼會缺銀子,再說了我這銀子可是為了阿城進京啊,我怎麼能給他們呢,我就求他們啊,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讓阿城有點出息我倒也欣慰了。
可是他們不領我的情,踢得一下比一下更重,還強行把我的銀子搶走了,這讓我該如何是好。
還好遇見了你們,這袋銀子保住了,謝謝你們,你們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我這條老命啊...也是你們的了,你們是我的大恩人,這輩子活不了多久了,下輩子一定把恩德還給你們!
能不能在取我性命之前讓我見見阿城,我活了一輩子,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阿城,隻要看到阿城安好,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老人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說到最後,竟是大哭起來。
他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阿城身上,他想在最後見見阿城。
一陣沉默,藍瓊等人皆沒有說話。
老人這一輩子的努力,都化為了愛送給了他口中的阿城。
如此讓人心酸的過程,怎能讓人不感歎?
“我們陪著你一起去見阿城。”藍瓊率先打破了沉寂,如果可以,她想讓阿城加入她的隱閣,或許是因為老人悲戚的故事,又或許是因為被阿城好學的精神所感動。
“啊...”老人愣了愣,終是點點頭,“那你們不準傷害我的阿城!不然,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
未等老人說完,藍瓊就粲然一笑:“當然,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
“走吧。”老人起身,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但他顧不得這些,對孫子的想念讓他忘卻了疼痛,一心想著快回家,回家就可以見到孫子了!
“還是飛來得更快些吧,老伯你來指路。”南宮蒼拿出一張類似於毯子的東西,用內力讓它漂浮在空中,“都上來吧。”
“好。”藍瓊和玄簫應道,一左一右架起老人,輕捷地落在紫色的毯子上。
“就在那!”想要回家的念頭顯然衝淡了老人對飛的恐懼,飛了一段時間後,老人指著下麵一處黑色的小木屋,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