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很幸運的,小伶並沒有出現什麼並發症,整體狀態良好。
隻是聽護士說,她最近經常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一看就是一整天,就連吃飯都不如從前乖巧。
我心裏著急,卻又不敢帶著一身還沒好的傷去見她,隻能拜托護工對她再照顧的盡心盡力一些。
晚上很晚才睡著,早晨卻六點鍾就醒了,門外站著來接我的人。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他直接帶著我到了玉軒閣,一路上沒說一句話。
下了車,我看著那器宇軒昂的牌子冷笑一聲,低頭就看到屋裏的光頭正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玉老板正點頭哈腰的在旁邊賠笑,似乎是在推薦什麼。
小伶無神的眼睛再一次在我腦海中閃過,我強忍住殺了他的衝動,慢慢走過去,到光頭麵前站定。
胖子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有一瞬間的驚恐,下意識的摸著脖子,他脖子上還有一塊不平整的疤,看來那一下把他嚇得不輕。
“來了。”光頭看我,咬著一根雪茄:“叫我光哥就行,去跟老板挑料子吧,八十萬到一百萬之間的。”
八十萬到一百萬之間,大概能挑到足球那樣大小的料子,但裏麵的玉會不會回本,可就誰都不好說了。
我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那些櫃台上各種各樣的料子,點點頭。
玉老板大概是沒想到光哥帶來的人是我,一臉尷尬不安的帶我到了一個展櫃麵前,就趕緊走了。
這個櫃子上放了兩種類型的原石,一種是臘肉皮,一種是脫沙皮。
相比之下,脫沙皮更容易出,但價值不高。
我站在櫃台前猶豫著,兩種原石都不是什麼好看的料子,一個不小心,等待我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小伶還在等著我回去,我絕不能在這裏出了差錯。
深吸一口氣,我仔細觀察著這兩種料子,從臘肉皮裏麵找出一塊,拿出光哥給我準備的手套和放大鏡仔細看著。
飄了藍花,隻是手邊沒有手電筒,不知道通透性怎麼樣。
我正想著要不去要個手電筒來看看,光哥身後的一個人就湊到了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光哥說了,這一次看你自己的判斷,沒有任何輔助工具。”
這句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光哥的意思是看我能不能行。
假如達不到他要的標準,或許我就會被放棄了。
打消了拿手電筒的念頭,我隻能憑借父親筆記上的資料來判斷麵前這塊脫砂石。
雖然表麵粗糙,甚至紋理都沒有什麼規律,但從色澤度來判斷,應該算是一塊不錯的料子。
不出意外的話,能開出至少兩倍價值。
賭石,重中之重就在於一個賭字。
有人賭上自己所有的錢財,有人賭上身家性命。
而我就是後一種。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塊料子給不給我那個麵子了。
“就這塊。”我輕輕扣著上麵的鬆砂,敲了敲:“切四分之一。”
開石,分為切和擦兩種。
切很容易破壞裏麵的料子,但隻要找準了角度或者裂縫,一刀下去能夠切出花來,那價格就是成千上萬的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