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正常進行著,主持人一番致辭之後,軍哥上去發表了一段講話,洪光二叔坐在下方,似乎也沒有心情聽,心思看起來並不在此處,我也沒有關注他太久,隨後便轉移了注意力。
杜哥在酒會上談得十分起勁,周遭都是一些與他相同地位相同年齡段的企業家,因此他們之間的話題可能比較濃厚,反而我進來之後滿不自在,軍哥在台上發表演說,我也不可能跟著,所以隻能與杜哥一起,聽著他們談那些我不太懂的商業事情。
不過也不無好處,至少我聽到了許多以前從未聽聞過得商業消息,雖然對於我而言,這些暫時並沒有什麼價值,但是或許一年後兩年後當我成為一位企業家或者管理層的時候,這些東西對我而言,那將是無價之寶。
跟杜哥商談的商人隻有少部分是接觸到原石產業這一塊,因為這裏不是洪幫,而是洪盟,洪幫的主要生意都是原石,而洪盟可以算是一個擴散的整體,所以接觸到原石這一塊的人並不多,但是其中有一些人卻是見到我之後就能第一眼認出來。
“政雲!”
“您好,您是?”我看向來人,但是並不認識他。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小,可能兩歲多一點,眨眼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長得跟你爸爸很像,怎麼沒見到你爸爸來?”來人並不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不時還四處張望。
“我爸他有點事情,所以是我替他過來的。”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突然找我說話的人,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他,隻能半推半就一般的繼續與他聊著。
“我和老政可是摯友了,這幾年洪盟發展的很快,我順從著洪盟的安排下海去了,有幾年沒有回來看過了,這一次趁著洪盟聚會,特意回來見一見那些老朋友,可惜你爸沒來,否則的話他肯定十分高興。”這個看上去與我父親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還記得那些年我跟你爸剛剛開始進入賭石這個行當的時候,兩個人窮得一天共享一張餅,錢包裏麵也是常常空空如也,丁點兒銅臭味都沒有,那時候的日子過的悲慘啊!不過好歹是熬了過來,後來得虧你爸結識了洪老爺子的侄子,也就是現在的洪盟當家人,洪二叔,要不是他領著我們做事,恐怕我和你爸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中年男人笑道。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中年男子見我不甚感興趣,也沒覺得尷尬,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我表麵上雖然如此,但是內心卻在思量他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畢竟這其中提到了所謂的洪二叔,也就是洪光的二叔,我父親正是做了他的掌眼。
不過看中年男人的興致似乎並不在此處,很快就將話題聊到了別的地方,為了讓中年男子再次將話題扯回來,我費了不少勁,終於把話題給扭回了我父親的身上。
“聽說他以前跟您同生共死過?”我問道。
“沒錯,以前我們兩個剛剛跟著洪二叔幹活的時候,那時候都還沒有成立,洪幫仍是處於成長階段,人手也遠遠不像現在這般多,而且那個時候的原石市場競爭激烈的很,礦場稀少,每年出來的礦也就那麼點,想要做生意,就必須跟別人爭,爭不過就餓死。”中年男子慢慢回憶起來。
“我們那個時候爭搶原石,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流血鬥毆的事件,我和你父親倒是有一次因為洪幫人手太過分散,結果差點被別的幫派的人給幹死,得虧阿杜來得及時,把我們救了出去,那一次之後,我升了職,沒有再在原石生意的第一線,而是跑到後方去,你父親也心有餘悸,跟著我一起到後方去了,我做了管理層,你父親說他幹不來,就學看石頭的本事,那時候會看石頭的人還少,稀缺人才,就那時候而言,他的前途遠遠比我要廣。”中年男子說道。
“可惜我父親到死也隻是一個掌眼,還被人戲耍了,而您已經成為了一方富豪。”我歎道。
“什麼!你父親死了?”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半年多前,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因為欠別人五十萬,上吊自殺了,我母親也離開了,現在就剩下我和我妹妹小伶。”我說道。
“欠債五十萬?老政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即便是在我們那個時候,原石質量遠遠比現在要高得多,更容易開出玉石的年代,他也忍住了沒有去賭,要知道我們那時候不缺因為賭石一夜傾家蕩產的人,他都能夠忍住,怎麼可能現在到老了還糊塗一把,更何況五十萬而已,怎麼會被逼而死!”中年那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