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火旺,一個從死人堆裏,從廢墟上,從火車道,從賭場,從槍林彈雨中摸打滾爬過來的癟三,我什麼人沒見過,什麼河沒趟過?秦川那點把戲,我看的透透的,他想把我像捏螞蚱一樣捏死,門都沒有,我給了他幾次放手的機會,他不要,還拿腳踹我,好吧,好吧。不知好歹的家夥,火旺,這名字絕對意氣風發,必須為我愛的人,善良的人送上一把火,一份力量,是吧?秦川往死裏想,也不會想到阿炳是我的人了,嗬嗬,阿炳。
我正沾沾自信看著麵前的局勢,突然,一枚飛鏢閃電一樣飛了過來,支撲阿炳,有何,在我眼皮子底下用這玩意殺人?你忘了老子是梅花針一派的小天王嗎?飛鏢最忌諱被梅花針劫持,阿杜尖叫了一聲,“阿炳,小心!”他擋在阿炳前麵,我出手更迅速,袖口一抖,梅花針便廢了出去,在半空劫持住飛鏢,兩物相撞,傳來倉啷啷的脆響,瞬間火星飛濺,飛鏢嘩啦嘩啦斜刺裏落在阿杜的腳前,我的梅花針輕輕在孔中打了一個波浪旋兒,回到了我的手掌心,秦川也是被這一幕看呆了,他頹廢地跌坐進沙發裏。
阿炳驚魂未定,驚醒過來後,咕咚跪在我麵前:“謝謝火公子的救命之恩,阿炳沒齒難忘!”
我急忙扶起阿炳,“阿炳兄弟,趁著大家都在,把你經曆的事都說出來吧!”
阿炳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掃了眼秦川,又向馮小姐和大夫人抱拳一下,馮蝶見到失蹤幾日的楊勇和王戈,心情豁然開朗,感激地望著我,“火旺,沒想到……你,唉!張媽,泡一壺茉莉花茶!天熱,花茶解渴!”
“是!大小姐。”張媽邁著碎步去了廚房,馮蝶揮手,“給仰泳,王戈看座!”
哇!馮小姐突然變得大度起來,這是我最想看到的,她本就是巾幗英雄嗎?馮蝶仿佛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阿炳,你說吧。”馮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很優雅,恨有氣場。
“大夫人,馮小姐,火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如果各位大爺小姐夫人答應了,我再說也不遲。”阿冰抱拳,環顧左右人,一字一頓的說。
“阿炳,有話直說,馮蝶這邊應允你了,但,不要過了底線,和一個度字。”馮蝶在這種環境中,還不忘做人處事的原則,真是佩服有加。
“嗯,馮小姐,阿炳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知道為人的尺度和尊嚴,不能過了線,出格的要求我阿炳絕不會提。”
“好,阿炳,馮家曆來待你們不薄,盡管說來。”馮蝶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張媽給及格人都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馮蝶揮揮手,幾個下人退了出去。
“火公子,馮小姐,大夫人,阿炳跟隨秦川老爺很多年,也深得秦老爺的厚愛,阿炳在此深謝老爺的栽培之恩,您罵我忘恩負義也好,狼子野心也罷,阿炳都笑納了,可我必須讓老爺明白,阿炳為什麼會背叛你。”阿炳咽了口唾沫,繼續說:“你還記得水牢裏被你放七步蛇咬死的小慧嗎?就是您從戲班子買回來的小丫頭小慧?她是我失散七年的親妹妹!”阿杜咬了咬嘴唇,不讓淚水流出。
“我曾經好幾次求過您,別虐待小慧,她才十八歲,瘦的弱不禁風,因為那年家鄉發大水,我的父母被大水卷走,我帶著妹妹去討飯,在一座城市走散了。我認出小慧就是我的親妹妹,是我看到她脖子上戴著的銅鎖,那是我娘給我們兄妹一人一沒得,是在佛廟進香,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