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杜用聽音器向我彙報:秦川在犧牲營和王戈密謀後,急速下山。
“阿杜,你立即潛伏進伏牛山,摸清王戈他們的行動指南,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聽音器。在雷達搜索儀的驅動下,聽音器會有應急反映,到時候恐怕暴露你的身份。”
“火公子,我知道了,可以初步判斷出,秦川的目標是海市辰樓。火大哥,你多加小心啊!”
“且,你又忘了,我是你大表哥,別喊火公子,生分。”
阿杜突然鼻頭一緊,兩行熱淚順著臉頰落在了地上,人怕見麵,叔怕扒皮,這些日子,和火旺的朝夕相處,兩個人的內心,有了一種深厚的情愫。
伏牛山的夏夜,纏*綿悱惻,月影婆娑,星輝映照,天河上,脈脈一水間,牛郎織女的故事,暖了幾千年,也唱了幾千年。
蜿蜒的山路上,一個犧牲營的人,肩上扛著一根竹竿,竹竿的兩頭倒掛著幾隻大骨雞,因為木木舵主的生日快到了,王戈吩咐過,提早叫兄弟們下山準備準備。
新鮮的榮山羊啊,大鵝啊,蠶蛹啊,骨雞啊!又要摘兩頭家養的肥豬,犧牲營上百口子人,每一年木木舵主的壽辰都是大賀,還請梨春園的戲班子來熱鬧三天三夜。
此人一邊走,一邊哼著:智取威虎山的曲子,夜色闌珊,阿杜一個鴿子探月,照著他的腦殼就砸了下去。對方悶哼一生倒了下去。
阿杜背著他,疾步如飛,到了山腳下,攔過一輛車說了一個地方,到了那裏,將這個人掀在垃圾桶旁邊:“對不起了,兄弟,你的衣服,先借給我穿一下吧!你福大命大,菩薩保佑你。”
阿杜抄著原路,找到放竹竿和骨雞的草稞,伸了伸那位兄弟的衣服,覺得還合身,扛著幾隻骨雞,大搖大擺的叩開了犧牲營的大門。
“哪個?草狗子。月上柳梢頭?”
“姑娘在橋頭。”阿杜不卑不亢順嘴說道。
“明月幾時有。”
“黃牛遍地走。”阿杜感到好笑,當年座山雕土匪們見麵時,也有暗號來著:天龍蓋地虎,寶塔鎮河妖。嗬嗬,阿杜不僅慶幸,多虧翻了那家夥的衣裳兜,了解他們的接頭暗號,還有山門的規矩。
上百號人,丟一個兩個大家也不會特別注意。加上阿杜之前再木木身邊待過,也深諳他們的行動方式。
“草狗子,你他娘的咋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去梨春園聽戲了?”一個瘦高個的男人照著阿杜屁股就是一腿,阿杜嘿嘿笑著,“梨春園的戲角們,幾日後,咱不就看到了嗎?麵對麵聽著她們唱戲,再呷一口口啤酒,才過癮哩。”
“不對啊,草狗子,你這出去不到三天,臉也白了,牙齒也沒有煙熏火燎的樣子了,你是草狗子嗎?”
阿杜一聽知道這人平時接觸草狗子多,就將他拉到一邊伏在耳朵根說:“我回家後,偷我嫂子的麵膜敷得,噓!別聲張。”
二皮臉沒敢再說話,阿杜腰裏一個硬棒棒的東西頂著他,他心裏咯噔一聲,這世道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他白狗子,草狗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先打進犧牲營,為了詳細了解這裏的規矩,阿杜買通了二皮臉,兩個人站在外麵撒尿,阿杜低聲說:“兄弟,你已經看出我不是草狗子,我實話告訴你,我是另一個山頭的人,為了掌握王戈的行動情況,打進來的,你如果肯配合我,以後有福享的地方,小弟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