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蔣雪兒,為什麼會是這樣?瞞了我二十年,又悄悄走了,沒有留下片言隻語,蝶的心在被母親一點一點撕碎,我做錯什麼?
馮蝶在母親蔣雪兒的房間搜索著母女曾經的記憶。枕套上還有母親的發香,床鋪依舊如故。房間裏還是母親在的樣子,馮蝶不許張媽亂碰母親的物什。
馮蝶知道母親有潔癖,她每一天除了誦經敲木魚,大部分時間就用在擦拭她的物什上,杯子,茶具,任何一件器皿在母親的手裏,都會被擦拭的像新出爐的一樣,都能照出人影。
母親有一個小小的梳妝台,馮蝶打開抽屜,看到幾個粉紅色的首飾盒,嶄新的首飾盒,還係著鵝黃色的絲線。
馮蝶小心翼翼打開其中一隻首飾盒,一枚金燦燦的戒指映入眼簾,馮蝶記得很清楚,這枚戒指是母親前年生日時,她去香港買回來的,母親戴了一段時間就摘下來了,問她為什麼摘了,母親隻是說,手指有些疼。究竟是什麼原因,至今還是一個密。
還有三個首飾盒,都是一樣的新,甚至還散發著金子的味道。剛出品的新鮮度還沒退卻。
馮蝶記住那三個首飾盒都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但是,母親連戴也沒戴,就鎖在抽屜裏,鎖住了自己那一顆傷痕累累的心靈。
母親那時候,在幾年前,十年前就對父親有了隔膜,這層隔膜實際上也是父親親手造成的,馮蝶想想也挺同情母親的。
對於愛情的天空,馮蝶也同樣有潔癖,正因為馮蝶的潔癖,她才保留著婚姻的延續。也並非虛榮作怪,主要是她不希望自己的一切被撕開來,成為一則笑話,一段新聞,被炒來炒去。
女人的心未必是玻璃做的,就如母親蔣雪兒,她能在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中走到今天,從心底也是一個堅韌不拔的人,她不允許自己被丟棄,但在事實發生後,她及時進行了種種補救,雖然,外界知道馮嘉豪和戲子小小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他們隻是道聽途說,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馮老板的劣跡,包括小小和父親的私生子,豆豆。
蔣雪兒在幕後設計的一場場故事情節,已經讓讀者腦洞打開。
從硫磺毀容,到豆豆輪回投胎,從禪房的地道風波到伏牛山之行。
蔣雪兒在用不同的方式與情節讓背叛她傷害她的男人,受到報複。
馮蝶咬著嘴唇,凝視著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武邑城迎來了又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持續的梅雨天氣,令人感到鬱悶,可馮蝶卻如此癡迷的喜歡雨天,尤其是綿綿細雨。她在滴滴答答,雨點叩擊簷瓦時,思考著很多人,很多事。
明天武邑城最大的劇院宜春院,有母親蔣雪兒的熱舞風暴潮。海報已經張貼出去了。
海報上有蔣雪兒那晚在伏牛山熱舞狂歡的照片,個人五英寸大彩照。一身白色紗裙,美顏動人的蔣雪兒,那雙眼神流露出來的憂鬱,瞞不過馮蝶的眼睛,她知道盡管母親對父親馮嘉豪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但是母親植根在靈魂裏的對父親的愛,並沒有走遠,也沒有消失。
馮蝶有理由相信,母親所做的一切還是和父親有著扯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
武邑城宜春劇院,不是什麼人都能登上這個舞台的,國內知名的大腕明星經常來此走穴,馮蝶也去看過劉若英的演唱會,還有蔣大為歌唱家的個人演唱會,馮蝶喜歡莫桑的歌,還有胡歌的歌,就是沒有機會親眼見到他們,不然,一定叫他們簽名留念。
蔣雪兒的舞技,馮蝶做為親生女兒沒有目睹過,此刻的馮蝶很想很想親自去觀摩母親的舞技。
我說,“馮小姐必須去現場。”
馮蝶問:“為什麼必須去?給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