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進不去馮家寨,在外圍轉了一圈,被阿杜發現,這個人禿頭最明顯,一根毛都沒有,繞著馮家寨大院走了好幾個來回,鬼鬼祟祟的看著就不像正經人。
我讓阿杜白天的時候,在馮家寨門前的幾棵梧桐樹周圍探測一下,看有沒有地道?紫色衛星儀已經標識,馮嘉豪的落腳點就在這附近,不超過五百米遠。
阿杜一早兒,就在幾棵梧桐樹下轉悠,也沒有查到馮嘉豪的蛛絲馬跡,莫桑的光頭像一麵鏡子,刺的阿杜眼睛疼。
他喊了一聲:“喂!你是幹什麼的?在這裏賊眉鼠眼的?”
莫桑不搭話,張了張嘴,想起自己的中國話十分生硬,欲言又止。打著手勢,告訴阿杜,找事做的,混口飯吃。
阿杜見他這幅邋裏邋遢的樣子,覺得可憐,就帶他進了寨子,到馮蝶小姐房間,希望給安排個差事,近來土地上的苞米棵兒要追施化肥了,海市辰樓的職工又擠不出來,都是一棵草頂一棵露珠,各有各的活兒。
過了施肥期,苞米穗子結的就小,籽粒不飽滿,馮蝶小姐無暇顧及地裏的穀物,就安排阿杜有空監督一下,馮家這麼大的門戶,一百來號人,吃喝拉撒不是一點糧食就夠的。
阿杜將莫桑帶進馮小姐客廳裏,“馮小姐,這個人想找點事做,在寨子前兜兜轉轉老半天,您看,能安排下不?”
馮蝶看了一眼莫桑,腦門鋥亮,小鼻子小眼小個子,上衣是一件土氣的灰色襯衫,褲子是黑色的緊身褲,鞋麵上斑斑駁駁沾著泥點子,不利索的一個貨色。
“你叫什麼名字?有手藝嗎?”馮蝶問。
莫桑不得不說話了,“哦,小姐,我叫端倪,以前在建築工地幹過小工,打雜的。鄉下日子不好混了,老婆又懷了二胎,我出來賺點錢,回去給老婆生娃花呢。”
“端倪?這麼饒舌的名字?阿杜,是不是長工人手不足?”
“是的,馮小姐。昨個小四川請假了,說是老娘的癲癇病又犯了,他回家看看,請了幾日的假呢。”
“哦,趕大車的老馬頭也不在?他可是種地的好手!”
“回稟馮小姐,你忘了?老馬頭開春,把農家糞運到地塊裏,就辭工了。”
“啊?為什麼辭工?嫌棄咱馮家寨給的工錢少?”
“馮小姐,也不全是,可能真就有事,脫不開身。正好,端倪來了,替補一下。”
“嗯,端倪,來馮家寨做長工需要登記一下,把你身份證或者戶口簿等,相關證件給我,我做一下存檔。”馮小姐說道。
莫桑傻眼了,自己沒帶身份證,即使有也不敢亮相啊!他可是如假包換的日本籍公民啊?頭些日子,海蒂給找人做了一張假身份證,可一旦上公安局一查就露餡兒了。
“哦,小小姐,我走的匆忙沒沒帶身份證啊?”莫桑結結巴巴的說。
“馮小姐啊,如今正是寨子用長工之際,不行,就讓端倪先幹活,過些日子再登記不可以嗎?”
“阿杜,這可是破了規矩,馮家寨在用人上,自古按照貴局辦事,身份證件缺一不可,雖然馮家寨不是什麼大企業,大公司,但對務工人員很負責任的,不能破例,阿杜。”
“哎呀!馮小姐,您就行行好,給我一碗飯吃,少賺點錢也不要緊,總不能看著端倪流落街頭哇!嗚嗚……”
馮小姐見莫桑這可憐巴巴的樣兒,擺擺手,“阿杜,就交給你了,你靈性點,別誤事,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