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幅度的點了點腦袋，“還沒回來。”
他冷冷的盯著我的臉，又道，“沒鑰匙？”
我如實道，“昨天晚上出門太趕，沒來得及拿鑰匙。”
舒啟然聽到這的時候，臉色已經很不好看，直接就朝著我伸出手。
我仰著腦袋，疑惑的看著他。
他冷笑一聲說，“寧願在這凍著也不想跟我扯上關係？放心，今天以後我不會再主動找你了，至於現在，你要是不想待會兒再進一趟醫院，就跟我走。”
說完話，也不等我伸手了，直接就彎下腰，抓住了我的手腕，拽著我站了起來，然後也不跟我說話，直接就拉著我往電梯裏麵走。
到了車裏，把暖氣開到最大，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我他.媽的就是有病，竟然放心不下，走了一半又掉頭回來了。”
我心頭一跳，抬起腦袋眼神複雜的看著舒啟然。
舒啟然這個時候並沒有看我，而是直視著前方說，“折騰了一晚上，先去我那睡一覺，等城哥回來，我再送你過來。你放心，他那邊我會解釋，不會讓他誤會的。”
後來，跟舒啟然無意中提起今天這件事，當時他笑了笑說，那會兒上樓以後，第一眼瞅見的，就是我紅紅的雙眼和紅紅的鼻頭，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坨，看起來就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似的，可憐巴巴的，他看的又生氣又心疼，氣我騙他不跟他說實話，更氣他自己怎麼就聽了我的鬼話，沒跟著送上來。他當時腦袋裏麵想了很多，還覺得挺憋屈的，明明就是別人的女人，他居然還狠不下心來不管。
而這天，舒啟然坐在駕駛座上，明顯就不想跟我多說的樣子。
車裏麵暖氣開的很暖，我的身體也漸漸開始回暖，舒服了不少，正倚在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舒啟然突然開口，“今天是喻一雯的喪禮，城哥不會回去的。”
難怪，舒啟然沒讓我繼續等下去，原來他都知道。
是因為喻一雯嗎？所以顧北城一直都沒接我的電話？
我正想著的時候，舒啟然突然又道，“何佳妮回來了，因為喻一雯的事情。”
我忍不住瞪大了雙眼，錯愕的看著舒啟然。
他瞥了我一眼，繼續道，“喻一雯，是她的表妹。”
這一刻，我明白了很多。
原來不是因為喻一雯，而是何佳妮。
苦笑一聲，我衝著舒啟然說，“謝謝。”
舒啟然淡淡的說，“用不著，我自己犯賤。”
我垂下腦袋，低聲說，“啟然，我不是什麼好人，值不得你這樣，真的。”要是他知道我是為了報仇而接近顧北城的，恐怕會失望，會厭惡我吧。
舒啟然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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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的時候，顧北城才來舒啟然家敲門，把我領回去了。
我以為，依著他的性格，就算不發怒也會對我甩臉子，但是沒有，不管是他站在舒啟然家門口的時候，還是開車往回走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是淡淡的，仿佛身邊兒沒我這個人似的。
他既沒有問我為什麼在舒啟然家裏，更沒有提起我昨天半夜進了醫院的事兒。
我能感覺的到，顧北城的情緒很不好，隻不過跟平常鮮活的憤怒也不一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何佳妮。
到了家裏以後，顧北城拿出來幾瓶紅酒，衝著我招呼道，“過來，陪爺喝點酒。”
我聽了他的話以後，猛地抬起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昨天半夜我才因為胃病進了醫院，他這個時候喊我喝酒，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難道在他的眼裏麵，除了那個女人，別的人都不算是個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