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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顧北城也沒被揍死,說是那小姑娘屁大點小娃娃,還不到他胸口高,結果還挺心善,愣是叫人攔著沒再讓人揍他,還給了他塊東西吃,有點苦還有點甜。
小姑娘告訴他,這是巧克力,他爸爸買給她的,送給他吃了。
然後還領著他回家吃了頓飽飯,顧北城還說,那家的大人也挺好的,後來知道了他的事兒以後,還托人去找了他的親人,最後把他送到了他還活著的舅舅家裏麵。
顧北城說,如果不是那個小姑娘的出現,他可能早就死了,就算沒被那鄰居打死,也會被活活餓死。
他還說,他從小就想啊,要是以後還能再碰見那小丫頭,就算是拚了命,也要對她好。
我聽完以後,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有點澀也有點難過,顧北城小時候,還真是慘啊……
朱然以前告訴我,何佳妮曾經救過顧北城一命,難道顧北城嘴裏的這個小女孩,就是她?
同時,我心裏麵還挺納悶的,在顧北城的回憶裏麵,竟然沒有顧肖雲的存在?好像在他這一段的記憶裏麵,就隻有他們母子兩個人生活在一起。
我突然之間就想起來,之前在醫院裏麵,聽見顧北城問顧肖雲,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顧北城自己,可能也已經懷疑了。
顧北城說完以後,抬起腦袋看向我,指了指我胸.前帶著的項鏈,“當時,那小姑娘也帶著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項鏈。”
我聽到這兒以後,腦袋突然嗡的一聲炸開,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北城。腦袋裏麵突然就想起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出差了一段時間,我媽也好些天沒回家,不知道是去哪兒了,我一個人在家裏,隻有保姆照顧,哭著要爸爸要媽媽,後來生病了,發燒將近40度,保姆給我爸我媽打了電話。
結果我媽聽了以後,很不耐煩的就掛斷了,當天晚上,我爸就回來了,挺大的個男人,雙眼紅彤彤的,像是哭過了,抱著我連夜去了醫院。
直到我出院,我媽都沒有來看過我一眼。
後來出院以後,我爸說要帶我去散散心,就帶著我去鄉下的農家院玩了幾天,好像當時是碰見了個小男孩,再具體的就記不清楚了,畢竟當時年紀太小了。
我愣愣的看著顧北城的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我看見顧北城苦澀的笑了笑,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發,聲音很低很低的說,“可是爺沒做到,有時候想想,爺真的還挺混蛋的,不但沒保護好她,還把她傷的挺慘的,差點沒了命。”
後來,顧北城沒再繼續說下去,就把車門打開了。
我腦袋裏麵亂糟糟的,甚至不知道跟顧北城說什麼,隻覺得挺可笑的,這麼多年來,他把何佳妮當成了我?
何必呢,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了,他幹什麼就記一輩子呢?
臨走前,我跟顧北城說,“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你不用介懷,你如果真的想要對我好,想要報答我的話,以後就別再來煩我了,我現在過的挺好的。”
顧北城驀地抬起腦袋看我,眼眶有點發紅。
我心一下子亂的不行,沒再看顧北城的臉,利索的拉開車門,逃一樣下車離開了。
跟孟培然彙合以後,孟培然問我,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晚,我勉強的笑了笑,跟他說今天有點事兒加班了一會兒,所以下來晚了。
孟培然含笑點頭,囑咐我別太辛苦了。
我扭過腦袋看了孟培然一眼,腦袋裏麵驀地就想起來顧北城的那句話,何佳妮離開他是因為孟培然。
那句話就像是個小疙瘩一樣在我的心頭,讓我覺得心裏有些別扭,甚至忍不住往深處想,何佳妮出國的時候,我跟孟培然就已經在一起了,也是在她出國第二年,孟培然才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