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漸漸散去,我看見顧北城的臉上帶著自嘲,輕輕的開口,“是麼?”
鬱庭峰沒有說話。
顧北城的聲音更加嘲弄,“爺知道了,會好好對那個孩子。跟她今天回來的時候,碰見那個叫小櫻的女人了,可笑,爺居然……有點怕她記起來,爺他.媽還有這麼沒出息的時候。”
鬱庭峰淡淡的道,“忘記以前的事情,對她來說,算是一種解脫,記起來,可能對她來說會更痛苦。對了,後來呢,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顧北城攆滅煙頭,然後站直了身體,“雖然這麼想有些自私,但是爺還是覺得……現在挺好的,至於那個女人……爺猜是來替孟培然當說客的,畢竟,她當初可是為了那孫子坑了思雯。”
他轉動了下脖子,可能是剛剛腦袋枕在牆上有點疼,單手揉了揉後腦勺,便衝著門口走來,一邊走一邊說,“謝謝。”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站直身體。
鬱庭峰開口,“不必,我不是為了你,如果哪天她想記起來了,我會幫她。”
顧北城的腳步一頓。
我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屋子,輕輕的關上門。
回家以後,初生已經睡著了,阿姨將他放在了床上,這會兒睡得正香。
我親了親初生的額頭,轉身進了浴室,躺在浴缸裏的時候,我一直在回想鬱庭峰和顧北城的對話,聽他們話裏的意思,我當初失憶好像並不僅僅是這麼簡單,而且還另有隱情?
沒有去問顧北城是因為,我聽出來了,那個叫小櫻的女人喜歡孟培然,跟顧北城好像並沒有什麼關係。
孟培然又是誰?
為什麼小櫻會三番四次的為了她來找我呢?
顧北城好像並不想讓我跟孟培然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問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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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常去了興趣班。
下課以後,我問同辦公室的同事,“對了,你認不認識孟培然?”
同事愣了一下,抬起腦袋看向我。
“啊……抱歉。”我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魔怔了,同事跟我以前又不認識,怎麼會認識以前跟我有關係的人呢?
同事詫異道,“孟培然?你說的是前幾天破產的孟氏總裁孟培然?”
孟氏總裁嗎?
應該沒有同名同姓的人了吧?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他。”
同事一臉唏噓,“知道啊,說起來,這個人現在很慘呢。”
“啊?他怎麼了嗎?”
我疑惑的開口。
同事道,“你不知道嗎?我聽說前兩年的時候他不光公司破產,還因為故意殺人和綁架被抓了呢,年紀輕輕的,看起來還一表人才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是個變.態。”
“這樣啊……”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腦袋。
同事扭頭一看,指了指門口笑道,“啊……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我驀地抬起腦袋,朝著門口看過去,然後就看見了臉色微微發白的顧北城,正緊緊的盯著我看,垂在兩側的手更是用力的捏成了拳頭。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著他走過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麼了?”
顧北城突然垂下腦袋,神情突然帶著幾分慌亂和害怕,“寶貝兒,你想起什麼來了嗎?”
我抿唇一笑,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親了親他的側臉,“沒有。”
原來顧北城……也有這麼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嗎?
他在怕什麼?
顧北城楞了一下,然後慢半拍的抬起手,手指放在自己剛剛被親過的側臉上,偏過腦袋看我,“不是不能……”
我眯眼笑,“啊……”然後眼珠子一轉,“我能碰你,你不能碰我哦。”
顧北城瞪大雙眼,不滿道,“寶貝兒,這不公平。”
啊……恢複正常了呢。
我鬆開他的手臂,眯起雙眼笑,“抗議無效。”
說完話回了辦公室,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邊抬起腦袋問他,“初生沒跟你過來嗎?”
顧北城撓了撓腦袋,“睡著了他,阿姨看著呢。”
“喔。”我點頭。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口,站在他身前,仰著腦袋看他,“那回去吧。”
顧北城抓著我的手臂,一本正經的說,“寶貝兒,爺有沒有跟你說過?”
“嗯?什麼?”我納悶的看著他。
他滿臉嚴肅,“爺有強迫症。”
所以呢?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另一邊的臉,滿臉認真,“這邊兒也得親一下,要不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