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從我第一次見到顧北城的時候,被魏子安逼得走投無路的那次以外,我跟顧北城之間,我就從來都沒有主動過了。
而且那唯一的一次主動,還是因為想要利用他,並不是真心的。
回想起來,這麼多年來,顧北城不管是蠻橫不講理,強勢的不放開我,還是破壞我跟夢培然的婚禮,都是在一點一點的朝著我的方向靠近著,努力著。
他一直都沒有放棄。
我想主動一次,真心的主動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顧北城聽了我的話以後,低低的笑,“你嚇死爺了,寶貝兒。”
他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然後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腦袋來,低頭啄了啄我的嘴唇,才開口道,“好,重新開始。”
“嗯。”我用力點了點頭,然後使勁的抱著顧北城的脖子,那一瞬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在我懷裏一樣,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顧北城在我耳邊輕聲說,“你知道麼?爺來之前,還以為你又要把爺給趕走呢。”
我抬起腦袋,看他,“我趕你你就走麼?”
顧北城一挑眉,“怎麼可能?爺都做好了死纏爛打的準備。”
我忍不住彎出一個笑來。
真好。
有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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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跟顧北城說清楚以後,就趕緊送顧北城回了醫院。
我們去醫院的時候,鬱庭峰還在滿臉著急的找顧北城,急得是滿頭大汗,看見我跟顧北城從門口進來以後,頓時就是目瞪口呆,指著顧北城氣急敗壞的說,“你去哪兒了?”
顧北城還在記仇呢,冷哼一聲撇過腦袋,壓根兒就沒搭理他。
鬱庭峰無語的看著他,“嘚瑟吧你就,傷口裂開了活該受罪。”
顧北城嗤笑一聲,掃他一眼,“陰險小人。”
他上來就開始懟,給鬱庭峰弄得雲裏霧裏的,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他了,臉色頓時間就更臭了,摸了摸鼻子,轉過腦袋,疑惑的看向我。
我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額角,然後瞪了顧北城一眼,讓他閉嘴。
顧北城冷哼一聲,把我拽過去,用力親了親我的側臉,吧唧一聲那叫一個響亮,然後摟著我得意洋洋的看了鬱庭峰一眼。
“你放開我。”我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四周,但是又怕牽扯到顧北城的傷口,不敢推開他。
顧北城不鬆開,摟著我就繼續往前走。
鬱庭峰滿臉譏諷,“幼稚。”
然後轉過身子,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跟顧北城回了病房裏以後,醫生就來了,估計是鬱庭峰叫過來的,解開顧北城身上的繃帶一看,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口果然已經裂開了,正往外滲著血,繃帶都染紅了一塊。
我見狀心裏懊惱的厲害,之前看顧北城的臉色,還以為沒有碰到傷口,沒想到又裂開了,早知道在發現他在門口的時候,就應該趕緊催他回醫院,那些事情在哪裏說不行啊!
而鬱庭峰,則是在旁邊直哼哼活該。
別說顧北城傷口裂開了臉色沒變,就連重新包紮的時候也不嫌疼,眉毛都沒有皺一下,一個勁兒的看著我傻笑。
後來鬱庭峰看不下去了,十分不屑的看了顧北城幾眼,就直接轉身出了病房。
事後,顧北城跟我說。
我沒來見他的那些日子,是因為我過不了心裏那道坎,可能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原諒他,而且依著我烏龜一樣的性子,又要跑回美國去了,鬱庭峰還笑話他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真是可憐。
剛開始的時候,顧北城想著我離開病房之前說的,就沒信鬱庭峰的話,覺得他就是在撬他牆角,當麵拱火,壓根兒不搭理他,結果時間過得越長,顧北城心裏就越來越沒有底氣。
過了一個星期以後,顧北城一合計,我都這麼長時間沒去看他了,就算是有個過渡期也該過去了吧?
結果人一直都沒影兒,難道是真的準備回美國了?
而且鬱庭峰一直都不安好心,就算我真的打算回美國了,鬱庭峰也肯定不會告訴他。
這麼一合計,顧北城越想心裏就越沒底,還有點發慌,於是那天就火燒屁.股一樣從醫院裏麵偷跑出來找我了。
我聽完以後,哭笑不得,跟他說,“你別瞎想,鬱庭峰挺好的,我們倆就是朋友關係。”
怎麼讓他說的,還跟鬱庭峰在惦記我似的?
顧北城掃了我一眼,擺了擺手說,“去去去你懂什麼!他丫的就是不安好心。”
我忍不住瞪了顧北城一眼,“別瞎說。”
顧北城捏著下巴笑,“行行行不說了,那個慫貨也威脅不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