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沒好色的白了眼林墨,他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去進宮為官。”
盡管他一直幫高晉奪江山,但不牽扯朝政,也是他最初的意向,他為的隻是國家太平。
“為什麼?”林墨隨口問出,他想問的並不是他為什麼不為官,而是想知道他對高晉是存在怎樣的看法,畢竟高晉的改變,太過於明顯,雖然他已是帝王,但最初的本性不易改變,除非他本性如此,但這也隻能證明,他適合這個帝王的位置。
“那你呢?”宋景然將問題拋回,他不想糾結在高晉之間,有時候,他真的不能接受高晉的改變,但更多的時候,他能理解一位帝王的無奈,心不狠,難成大器,心不毒,難成大業;
各自生在不同的位置,也都有著不同的煩惱,他讀不懂他的愁,他亦體會不到他的苦,各自活在自己的思緒裏,為了各自更美好的明天,腳步開始漸漸的疏遠。
林墨笑了一下,也許時間能證明,情意的永恒,他相信,就算他們無心為官,但隻要高晉需要時,他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幫他,無關其他,隻為最初的那份情,心中的那個家。
“我隻是想全心經營宋家的商業,但阿晉需要時,我還是會鼎力助他。”就算是借口,但宋景然說的也是實話,他不可能與高晉撇開關係,他也不想將這麼多年的情意,隨之拋卻,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林軒兒的存在。
“你認為他會滿足你嗎?”林墨一副無謂的喝著酒,以宋景然的勢力,高晉也許不會輕易的放他自由,也許更想納為己用,這也不怪,新帝上任總要為自己招攬勢力,任誰都會這麼做。
“我相信,他不會為難我。”宋景然瞟了眼林墨,其實,這句話他說的沒有足夠的底氣,也許高晉是不會為難他,但一定會采取另一種得到暗坊的辦法。
“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相信別人一樣的相信你。”林墨一臉嚴肅的提醒著他,麵對如親人般的人,突然轉變為陌生,論誰都需要時間醞釀適應的過程。
“在我心裏,他還是最初的阿晉。”宋景然依舊執意在自己思緒裏,不管事態如何演變,他能理解高晉的難處,相信高晉也不會忘卻他們曾經的情意。
“如果他還是最初的阿晉,就不會置你於生死之間,而不顧。”林墨狠心的再度重提城門前的那一幕,他不是想挑撥他與高晉之間,他隻是希望他能勇敢的去麵對,不論是友情還是感情。
宋景然像被觸動了某根敏感的神經,心裏咯噔了一下,是痛,卻又不像痛,是怒,卻又有些哀傷。每每想到城門的那一幕,他都告訴自己,高晉當時也是出於無奈,就算是安慰,就算是逃避。
“不要逼迫自己,在最初的記憶裏滯留,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人都會改變,改變的好與壞,我們都需要坦然的去麵對,隻要相信,每個人的出發點,一定都是善意的。”
林墨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彼此安慰,算是彼此鼓勵,對於高晉的改變,他相信,他的出發點是好的,隻是出於身份的不同,慣用的手段也就跟著不同。
宋景然猛的灌了口酒,直接灌進腹中,他不敢在嘴裏停留,他害怕能感受到酒的辛辣,那樣,證明他還是清醒的;
“如果時間會促使人改變,我多麼希望滯留在曾經的光陰裏。”宋景然淒涼的笑了笑,曾經沒有愛恨糾纏,沒有悲歡離合,隻有年少時懵懂的誌向,那時候,真好。
林墨笑了笑,似乎也回到了年少時的情景,但空中的冷風提醒著他的意識,“勇敢的向前看,為了那些愛你而遠離的人,你該好好活著。”
他隻能這麼婉轉的暗示他,林軒兒的選擇,不是不愛,而是太愛。
宋景然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腦海裏隱約記起林軒兒的那句‘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為我愛你。’當時他不明白她的話意,現在他依舊不明白,不是不明白她的話意,而是不明白她的選擇,想起她那天的話語,他不由自主的又產生了恨意。
“為什麼愛我又要遠離我,如果那樣,我寧願她不要愛我,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宋景然又是猛喝了一口,似乎真的有了些醉意,看著如墨的夜色,緩緩的爬在桌上,嘴裏又是呢喃著林軒兒的名字。
林墨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寂靜的夜空,掩藏著多少孤獨的靈魂,又掩藏著多少悲傷的故事,搖了搖頭又是一陣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