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鳴耳的新年鍾聲,伴隨著一串鞭炮聲,絢爛的煙火,向閃電般直奔空中,霎時,黑夜如同白晝,天空中金雨紛紛,銀花朵朵,仿佛是碧波銀浪,雪裏紅梅,又像巨龍騰飛,金蛇狂舞,一會兒,一根根細如柳紅;
一會兒像夜空開放的曇花;一會兒成了密密麻麻的芝麻;似乎是滿天繁星,銀光熠熠;像一朵牡丹,光彩照人;天空出現五彩繽紛的色彩,紅的似火,白的像雪,綠的似玉,粉的像霞,黃的似金……令人眼花繚亂。
兩人的思緒都被這突然的響聲驚醒,看著如此迷人的景象,想沉醉,卻又害怕沉醉;
林軒兒收拾起多餘的情緒,才想起事情的疑點,解下宋景然的披衣,靠進他耳邊說道:“我們被人算計了,趕緊走。”
宋景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突然一聲嚇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在王宮內私會。”
林軒兒迅速的將披衣塞進宋景然手裏,後退了一步,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宋景然甚至沒有時間離開,而傳來的音聲,不難分辨是妙姬的音聲。
高晉在妙姬的建議下,說是西院地形寬敞,極為適合放煙火,於是便隨妙姬等人一同來西院觀賞煙火,一起迎接新年;不想遇見了不遠處的一幕,在煙花的閃耀下,不太分辨的出兩人的身影。
妙姬瞟了眼高晉,從眼底透過一絲陰冷,又頷首說道“想來是宮人們趁機私會,都是臣妾教管不周,還望涼王恕罪。”
高晉扶著妙姬,笑著說道“王後不必自責,既然是趁機私會,王後又何罪之有,孤王倒是想看看,天子眼裏,誰人敢如此大膽。”高晉說著,便向他們走近。
林軒兒緊繃的心懸,壓低音聲對宋景然說道“快走。”
宋景然蹙著眉頭看了她一眼,此時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既然事情已出,他總不能一走了之,留下個大攤子給她收場,那是懦夫的行為。
兩人都在維持時,一聲‘軒妃娘娘’傳來,隻見暗魄從暗處,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走來。
而高晉等人,已走在他們身前,高晉看著眼前的一幕,像空中綻放的火花,一點一點的散落在他心上,他本是帶著些酒氣,剛要爆發內心憤怒,暗魄的出現,讓他壓製了一時。
“臣妾身子不便,讓軒妃娘娘久等了。”暗魄將手裏的白色披衣遞向林軒兒,順勢對她使了個眼色。
林軒兒不明,自己的披衣怎會在暗魄手裏,但眼下似乎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於是故意忽略高晉等人,隨手接過披衣,一臉笑意的說道“有勞宋夫人了。”
暗魄的及時出現,化解了所有的矛盾,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應該不是巧合。
高晉壓製著內心的憤怒,既然事出巧妙,他倒是想看看接下來的發展。
妙姬適時的說道“原來是軒妃娘娘與宋大少夫婦在此,差點讓咱們誤會了,是宮人在此私會,看來倒是一場誤會。”
林軒兒等人都聞音看去,三人迎上去幾步,頷首說道:“參見涼王,王後娘娘。”
高晉走在林軒兒身前,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軒妃不該在軒妃殿歇息嗎?難道是誤認了方向?”
高晉壓抑著內心的不悅,希望她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他怕自己真的會爆發,長久壓抑在心中的不快。
林軒兒看著高晉的那一抹刺眼的笑意,絲毫不畏懼的笑了笑,頷首說道“回涼王,臣妾本是回殿內歇息,隻是,在路上巧遇了宋夫人,由於一時貪戀過往,就與宋夫人四處走走。”
暗魄的及時出現,想必是意識到了高晉等人的前來,而林軒兒也隻能借她,避免高晉對宋景然產生誤會。
高晉好奇的‘哦~’了一聲,又說道“孤王好像看見,宋夫人是剛剛到此?”
“臣妾與宋夫人閑聊,路上聽聞涼王將在西院開放煙火,於是便前來觀看;不想臣妾一時疏忽,將披衣忘在了宴席上,宋夫人一心替臣妾去取來,臣妾便在此等候。”
林軒兒依舊是一臉淡然的笑意,高晉此言,分明是對她的話產生了懷疑,雖然她確實在說謊,但這是高晉第一次發自內心的不信任她。
“然後又巧遇了宋大少?”高晉一臉陰沉的笑意,說著還瞟了眼一旁的宋景然,他知道,沉默不是宋景然的作風,他倒是更想聽聽宋景然的解釋。
宋景然雖然一直垂著眼眸,但他能感覺到那一絲冷意,高晉已表明了他心中的不滿與疑惑,而自己又是事發的源頭,他總不能要林軒兒替她為難,於是他上前說道“涼王怕是誤會了,宋某見內賤遲遲不歸,便出來一找,不想在此巧遇了軒妃娘娘,乃是宋某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