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事和其它主事級別人的態度,完全是不同,所以她一時有些轉變不過來,至於是真是假,她已經不在那麼看重,也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是著皇宮該具備的心理條件,所以她輕言輕語的說道:“那婢女先行謝過大人。”
“宋小主客氣了。”胡主事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宋小主要務在身,本主事就在此叨擾了,告辭。”
“胡主事好走。”宋安樂在後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她並不確定,胡主事是否是有意透露她和高元尚的關係,但是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把她和高元尚緊密的拴在一起,這是無疑是她最不願呈現在外的事實。
染布坊的宮人得知宋安樂的是高元尚的之後,不免對其存在敬畏感,所以個個都不敢再像,前見天那樣無話不說。
因為沒有找到充足的廢棄大桶,所以有些染缸裏的染料,都必須連夜用完,宋安樂身為帶頭人,她總不好先退縮,於是她安排了一些體力不佳的人,先回去休息,她和紅竹梅心攜兩名宮人繼續趕製。
寒冬臘月的深夜,溫度是滴水成冰,好在然染間要考慮染料不被結冰,所以要煤炭供應,否則她們深夜趕製的人,必定要被凍成人幹。
梅心見宋安樂手忙腳不住的忙碌著,想必是為了增強別人的氣勢,所以她不得不以身作則,這時她走過來說道:“小主,您歇著吧,還剩這些就讓奴婢們來趕製吧。”
宋安樂雖然已經乏力到不能支撐,但是置身在這種酷冷的氣溫下,她寧可手腳不停為身體增加暖意,也不能縮手縮腳的呆著,所以她頗為淡和的說道:“沒事,染料所剩不多了,早點忙完,大家早點可以休息,況且隻有忙碌起來,才不會感到寒冷。”
話雖如此,梅心也早就感到運動後的暖意,但疲憊下沉的身體,還需要人支撐,所以她又深沉的說道:“可眼下夜深了,小主明早還要早起去報道,這一夜不睡,可怎麼吃得消。”
宋安樂又無謂淡然的說道:“無礙,咱們早點把這些染料用完就是了。”
梅心不再堅持,所以她隻是牽強的點了點頭,這時許是實在熬不住的一名宮人說道:“要不咱們把剩下的染料費了吧,反正也所剩不點了。”
宋安樂算是從宮人的話語中,聽出她應該是實在熬不住了,她和梅心紅竹相視了一眼,隨即又淡淡的說道:“也好,我們布匹也染的差不多了,你們倆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實在是辛苦了,明天你們就不用一大早過來,身體要緊。”
“奴婢謝小主,奴婢先告退。”兩名小宮人開心的趕緊退了下去,好像生怕宋安樂會臨時反悔一樣。
梅心有些不明宋安樂的用意,半途而廢好像不是她的做事風格,於是她略帶不明的問道:“小主,您真打算把剩餘的染料廢棄嗎?”
“也難為她們辛苦到現在,就先讓她們回去休息吧,大不了咱們辛苦點。”宋安樂若是明知宮人們堅持不住,卻還強求把他們留在這,未免太過不近人情,所以她也就索性順著她們的提議,先讓他們安心回去。
宋安樂的用意和梅心想的幾乎一致,總是把最好的給別人,總是一再的為別人著想,哪怕是素未平生的過客,她依舊把自己置於最後,也許這就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善良。
已近四更的天,對於宮裏的宮人,也快到了起身的時辰,宋安樂和梅心、紅竹三人,一直不停忙碌至此才把一切都弄好,染料用完要衝刷染缸,染好的布匹,要晾曬起來,一切忙完後,她們已經是精疲力盡。
紅竹望了眼天際,雖然還是一片漆黑,但她好像對天象,格外的精通,隨即她又轉眼說道:“小主,咱們還回去休息嗎?”
宋安樂也下意識的看了眼天色,雖然從天色她看不出時辰,但從意識中,她能估測到大概的時辰,況且寒冬的中黎明,來的向來比較遲一點,而且她們居住處較遠,來回浪費時間不說,也存在著不便。
所以宋安樂又淡和的說道:“回去怕也休息不了多久,不如咱們就在這裏將就一下,你們意下如何?”
梅心卻不太讚同的說道:“可是這裏條件有限,小主怎能受這份委屈。”
其實,梅心也隻是抱怨一下,她又怎會不知,她們回去的路程就要花費不少時間,況且天色已經太晚,她們估計是回到房裏,不見得能洗漱好睡下,又得被人叫起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