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兮從未有過如此恐慌,他先惶恐與季煙的處境,隨後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事情略一思索後,又十分痛心,痛心於季鬆竟然如此揮霍他們的信任。
季鬆趕過來時,傅容兮已經報了警,警察正在附近搜索,將整個心裏谘詢診所的人都控製住了。老板也在出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但調查的結果是,這件診所是正規的地方,裏麵的人和老板都是正當的雇傭關係。至於傅容兮所說的那位賀沁,也卻有其人。隻是,這名心裏醫生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提過辭職申請,而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上班。
季鬆白了臉,辭職報告顯然是在他調查完賀沁之後,她才提的。賀沁的資料完整,沒有任何問題,資曆也的確是有的,在診所裏名聲也是出了名的。
傅容兮問老板,賀沁有沒有家人。
老板回憶了一下,“以前每個月都會有人找賀沁小聚,有此無意間被我撞見,我隨口問了兩句,她說是她堂兄,名字叫賀倫。不過去年下半年開始,她那個哥哥賀倫就很少往這邊跑了。”
去年下半年,不就是他們來鄆城,將賀六逼得四處逃竄嗎。
傅容兮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遞給老板看:“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對,就是他。他每次來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還是有此我無意間撞見,才看清的。當時他凶著張臉,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現在,也隻能看徐五那邊有沒有消息了,如果沒有,那就隻能等賀六主動聯係他。
等待的滋味,十分不好受。特別是在一籌莫展,又人命關天的時候。
傅容兮已經把鄆城掘地三尺了,也沒找到人。幾天幾夜不睡覺,整個人簡直要崩潰了。
季鬆自覺心虛,也不敢在他麵前晃悠,隻好讓傅然去幫忙,好在傅然本就早熟,又懂事乖巧,聽說傅容兮已經很久沒休息了,她便冒著會被殃及的危險,晃到了傅容兮麵前。
“爸爸,媽媽會沒事的對不對?”傅然軟軟的聲音低聲說道,一雙明亮的眸子紅彤彤的,但卻強做堅強,期許的看著他。
傅容兮怔了怔,伸手揉了揉傅然的頭頂,“會沒事的。”
久未開口說話,突然開口,嗓音幹啞晦澀。加上他麵容憔悴,黑眼圈厚重,胡子也很久沒打理了,整個人看著狼狽不堪。
傅然十分不是滋味,“爸爸你去睡一會吧,睡飽了才有力氣繼續找媽媽啊。不然,媽媽還沒找到,您也撐不住了,那我不是成孤兒了。”
說著說著,忍不住哭起來。
傅容兮拍了拍她的後背,想要輕聲哄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心知,賀六這是在和他玩心理戰,先摧毀他的心裏防線,到時候他便隻能任他為所欲為。可明知如此,他心裏也無法舒展,根本靜不下心來去睡覺。
正在這時,傅容兮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拿著手機看了一眼,頓時驚得站起來,飛快的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便傳來賀六陰陽怪氣的聲音,“哎呀,這麼遲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不要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