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言易棱冷漠?又是誰說他無情?現在的質問不正是有情的證據嗎?
他眉宇間有著淡淡的不悅,淩厲的眼神一轉,掠過還在抽泣的鍾妍,辦公室瞬間就恢複了安靜,隻見他剛走到張嫣然麵前,她就後退了一步,眼眸裏滿是抵抗,仿佛將自己與外界隔絕一般,不願別人觸碰她。
可言易棱是誰?他怎麼會因為她退了一步,就不再上前,反而把她逼到了牆邊,眼眸低垂,盯著她脖子上那一道紅印,片刻,他欲伸手觸碰,卻被張嫣然一把甩開,滿臉不屑:“我建議你趕緊送你的青梅竹馬去醫院,免得失血過多而死,就不劃算了。”
一隻溫順的貓,活生生變成了句句紮人的刺蝟,每一句話都透著與言易棱劃清界限的意味,小臉撇到一邊,連看他都不願意。
“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死?”言易棱似乎耗盡耐心,捏住她的下顎,咬牙切齒質問她。
張嫣然依舊不懼,眼眸閃過一絲決意,喉嚨裏僅滑出一字:“是!”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足夠他們聽的清清楚楚,袁楓眼睛一眯,轉眼看向狼狽的鍾妍,如果他們沒有及時走進來,後果不堪設想,心裏不禁有個定義,她能跟慕岩那種人走到一起,又能好到哪裏去?
鍾妍心中暗喜,他還是會在乎她。
事情的轉向令他們措手不及,看到這一幕的鍾妍難以接受,她的瞳孔逐漸放大,失神搖頭,嘴裏念叨著:“不會的,不會的,易棱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那麼愛你,我默默愛你這麼久,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反觀袁楓的反應,雖然驚訝卻比鍾妍冷靜的多,隻是眉頭緊蹙,他沒曾想過言易棱竟會這麼縱容她,就連她傷人也可以不顧。
言易棱將張嫣然抵在牆壁,捏緊下顎的手漸漸泛白,可見他到底有多生氣,隻是他的薄唇卻堵在她胡言亂語的紅唇上,他一點點撕咬,像是在懲罰她的不聽話,卻有略有疼惜。
“以後,不能再說這種話。”言易棱將她緊緊擁入懷抱中,看到她脖子那處紅痕,想起她回答時的決意,仿佛她真的要離開一般,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她有這種心理,害怕她會做出這種事,畢竟她也曾有過前科。
他隻在乎她,而別人,與他有何關係?
“我們先回去,這裏交給你處理。”言易棱牽著張嫣然的手走出休息室,留下一處雜亂給袁楓,他走到門口時忽然頓住腳步,回頭警告地上失落的人:“鍾小姐,如果嫌棄我這裏的廟小,不夠你施展手腳,可以隨時離開。”
這一次,他牽著張嫣然離開,連多一眼都不願意施舍給口口聲聲說青梅竹馬的鍾妍。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袁楓眼神複雜的看著鍾妍,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好意給她喚來了醫生,自己親手將玻璃碎掃掉。
後來,袁楓打電話給林承軒,陳述了他所看到的整件事情:“你不覺得棱對她太縱容了嗎?”
“聽你以前跟我說的人,跟現在的人完全不同,你是不是為了給我塑造她的形象所以才騙我的?”還沒等林承軒的回應,袁楓再次說道:“你還說讓棱回到她身邊,能夠減輕棱的殘暴?我看她沒有添加他的戾氣就已經求神拜佛了。”
想起在國外奮戰的言易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絕情到不顧職場規則,白天或許還跟那人談笑風生,改日那人便慘敗收場,現在任誰聽到他的名字,都後退三步,保持距離以免遭殃。
“你沒有發現隻有她能牽動棱的情緒嗎?試問你我跟棱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聽我們勸嗎?”林承軒聽著袁楓的抱怨,不禁失笑:“棱的心一向都是偏的,至於鍾小姐是他的青梅竹馬,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事情發生不到兩日之後,袁楓便聽到葉安安打抱不平的聲音,嚷嚷著鍾妍太過分,把張嫣然的脖子都掐出了紅痕,險些丟了性命,他才明白言易棱所說的話,所做的事。
事發當天,言易棱寒著臉將張嫣然帶回新婚房,途中到目的地,一直都沒有放開她的手,她站在別墅麵前,才知道他們要來的地方叫清雅居,位置處於清州的黃金地段,周邊不偏卻也不鬧,環境極為適合長期居住。
令張嫣然最為訝異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言易棱大怒的責問是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不是因為她傷了鍾妍,第二件就是久違不見的何春出門迎接她。
“少爺,少奶奶,你們回來了。”何春將二人的情侶拖鞋準備好,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牽著手一步步走過來,腦子裏閃過九年前他們初遇的稚嫩,轉眼間他們就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