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繼武日夜習練李家棍、李家劍等十八般武藝。受曹繼武感染,二金也相當賣力,三兄弟相互勉勵,相互喂招,進步神速。普空看在眼裏,喜在心中。
過了幾年,長成少年的三兄弟,不但武功大進,而且個個雄健無比。
一日,普空有事又要外出,臨行之前,囑咐三兄弟刻苦用功。三兄弟像往前一樣,異口同聲地答應了。
習慣性應付之後,師父前腳剛走,金日樂一把就將丈二棍攛出遠遠的,一屁股坐了下來,不耐煩地叫嚷:“天天賣力氣,好沒意思!”
金月生也撇了棍,撲在了地上:“照這麼下去,人不被憋死,也悶成了葫蘆頭!”
沒有了普空的約束,二金個個像一灘爛泥,灘在地上。
曹繼武有點不高興,收勢持棍而立:“快起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你算老幾,多管閑事!三爺的未來,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書讀得多了,可別掉進坑裏了!”
曹繼武踢了金日樂一腳:“瞧你這懶豬樣,還不快起來,師父看見了,大爺又要多挨了!”
原來大師兄怕多挨揍,金日樂頓時樂了:“鐵頭早跑了,用得著你來嚇唬三爺?”
金月生也是一臉的皮相:“鐵頭那副肉揣勁,對師兄還是有用的!”
普空自己玩世不恭,因此三兄弟也經常和他鬧著玩。
二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曹繼武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快起來練吧,師父不打咱們,不代表是縱容咱們。”
金月生不領情:“師父這一出去,就懶得回來,咱們要幹什麼,隻要師兄你不打小報告,他怎麼會知道?”
曹繼武苦口婆心:“師父在與不在,咱們都要用心。師父平時不是教導咱們:平時多流汗,戰時就會少流血嗎?”
“呦呦呦,大師兄狗拿耗子,要做咱們師父了!”
金日樂轉頭朝曹繼武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埋汰他。
曹繼武鼻子都氣歪了,棍頭一掃:“快起來,咱們比試,誰贏了就聽誰的。”
金月生雙手一揚,朝後躺去:“好師兄,你就饒了俺們吧。哭喪棍的本事,俺們本就不如你!”
曹繼武棍法精絕,二金自然不會應招。
金日樂對金月生一臉的笑嘻嘻:“他是怕你偷扔鐵片,所以才藏著掖著。要不然,大師兄那哭喪棍,舞得比風車兒還溜,你能躲得過?”
金月生也嘻嘻笑道:“你更菜,一棍子敲你榆木腦殼,給你來個蓋棺定論!”
……
二金一唱一和,惡心曹繼武。
曹繼武早習慣了被調侃,懶得和他們鬥嘴。普空不在身邊,放鬆的機會難得。於是曹繼武也把棍扔了,掏出竹笛,散散胸中悶氣。
由於少練兩年時間,曹繼武的鏢法,自然不如二金。二金刁滑頑皮,但曹繼武更刻苦。所以實戰性很強的丈二棍和李家劍,曹繼武的功力,要比二金好上一籌。
然而三兄弟都是少年天性,整日白天黑夜的練武,曹繼武其實也早厭倦了。
二金出身一代王朝的開國功臣之後,身份顯赫,稍微努力一下,即可成就大業。而曹繼武屬於前朝遺民之後,地位卑賤,所以將來要想有所成就,必須更加刻苦才行。所以每次二金引誘自己偷懶,曹繼武都不敢答應。
如今曹繼武已經長大,普空對他的管教,也鬆了下來。曹繼武對人世的了解,全來自渡葉和渡石兩年的教育。山中不但清苦異常,視野也不寬。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因此曹繼武早想下山轉轉,見見世麵。
師父正好不在,機會難得。曹繼武打定了主意,於是收起了笛子,避開練武的眾僧,偷偷對二金道:“師父不在,大爺帶你們下山溜一圈?”
大師兄這麼刻苦的人,沒想到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二金愣了片刻,隨即歡呼了起來。曹繼武伸出手指,示意低調。
金月生難掩興奮,低聲道:“好師兄,你終於開竅了!”
“小聲點,別被眾僧聽到了,給師父吹風。”
金日樂低下頭來,對曹繼武一臉壞笑,湊近耳邊道:“大師兄,萬一鐵頭回來,揍你腚錘子,可跟三爺沒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