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頭沒脖子,將軍肚杠子腿,蛤蟆大腳,五短身材,熊歎蜜長得,溜圓一個渾球。靈活死胖子,這家夥走起路來,一陣溜風,就像一個超大號的土行孫,在地上蹦來蹦去。
二金,佟君蘭和沈婷婷,全都要笑,曹繼武連忙以眼神製止。
雙方見禮,互通姓名。熊歎蜜知道不是王輔臣,臉立即拉了下來。
曹繼武察言觀色,神秘一笑:“明年皇上要來嵩山祭拜。熊大人是否……”
封禪大典,這可是國之大事,熊歎蜜吃驚不小,連忙打斷:“你怎麼知道?”
金月生一臉神秘:“這個你不必知道。”
熊歎蜜立即狐疑地看著曹繼武:“你到底是什麼人?”
曹繼武伸手入懷,將自己的腰牌伸出。熊歎蜜一看,隻是個侍衛千戶,頓時笑了:“好像不止於此吧?”
熊歎蜜果然老練,知道對方沒有透露底牌。
金月生仍然一臉神秘:“我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是個麻煩。你隻需知道,我們告訴你的,是真話就行了。”
熊歎蜜乃官場一老油條,豈能聽不出金月生的言外之音?
王輔臣是一等侍衛,皇上身邊的紅人,居然做了洪承疇的侍衛。看這幾位,雖然都自稱是侍衛千戶,估計也和王輔臣差不多。
洪承疇足智多謀,可他卻是個漢人,滿清朝廷,自然對他不放心,身邊安插眼線,這是一定的。看來這幾位的身份,一定也不一般。
封禪這種輝煌儀式,是曆朝曆代帝王的夢想。大清作為異族定鼎中原,一定也會跟風。
從以往的曆史經驗來看,泰山封禪最多。
但張存仁剛剛扒了黃河,山東那個地界,如今極為忌諱。所以嵩山封禪,看來是勢在必行。即便皇上不來,欽差大臣也一定會來。
按照正常的套路,熊歎蜜迅速整理思路,連忙堆起笑容:“多謝諸位,實言相告。”
聰明反被聰明誤,經常玩套路的人,最終也被套路給玩了。奸詐溜滑的熊歎蜜,也不流俗,果然上了三兄弟的圈套。
曹繼武很滿意,打了一副官腔:“我們把消息透露給你,是有目的的。如今你這河南府,物價飛漲,百姓苦不堪言,來年必定無錢耕種。封禪大舉,周圍田地卻是一片荒蕪。到時欽差大臣先行一到,我看你的腦袋,也該搬家了。”
熊歎蜜嚇得一哆嗦,疑惑道:“欽差到來,不會如此之快吧?”
金月生道:“嵩山乃曆代帝王封禪之地。你當河南府,和其他地方一樣啊!”
金日樂也來添把火:“大清大局已定,封禪當然是勢在必行,可惜你長了個人形,卻生出個豬頭。”
熊歎蜜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的河南府,在他熊歎蜜的手裏,是刮地三尺,雁過拔毛,百姓怨聲載道。如果欽差大臣來了,這告狀的,豈不是人山人海?
到時熊歎蜜即便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三兄弟一輪轟炸,熊歎蜜嚇破了膽,連忙跪地哀求:“還請大人出個主意?”
曹繼武扭了扭腰,兩手交叉,倚住後腦勺,無奈歎了口氣:“你的事情,我們一清二楚。不過看在你還算實誠的份上,就幫你一把吧。”
熊歎蜜立即磕頭如搗蒜,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讓老百姓有飯吃,不至於凍餓而死。”
金月生說完,緊緊盯著熊歎蜜。
這是要割肉了,熊歎蜜頓時清醒了,故作疑惑:“大人的意思,是開倉放糧?”
金日樂大眼一瞪,一臉凶狠:“舍不得?”
熊歎蜜嚇了一大跳:“不敢!”
金月生繼續扮紅臉:“算你聰明,隻要糧價一降,所有的物價,都將趨於平常。民心一穩,其他事情,就好辦了。”
熊歎蜜是個見錢眼開的人,讓他開倉放糧,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金日樂抽出沉淵寒露劍,在熊歎蜜麵前晃了晃,換了一臉笑嘻嘻:“到時欽差一到,就是你豬頭落地之時。你搜刮來的錢財,就要易主了。”
沉淵寒露劍,劍鋒寒氣逼人,金日樂突然一彈劍身,一道幽蘭的光芒閃耀,熊歎蜜驚懼得哆嗦起來。
“熊大人雖然破了點財,但定了民心,百姓積極耕種,欽差一見,必會大為高興。到時熊大人不但性命無憂,這前途嘛……”
金月生一臉神秘,眼望熊歎蜜。
錢,性命和前途,三大法寶,怎麼取舍,熊歎蜜自然不蠢。
聽了金月生的半截暗示,熊歎蜜大為高興,忙不迭地磕頭道謝:“大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令下官恍然大悟。下官一定遵照您的指示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