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陽洞背依西山,麵臨伊水,乃龍門石窟,最早的一處石窟,這裏是個避風的好地方。祖澤誌等人去了奉先寺,佟君蘭拉著邢夫人,坐在了洞口避風。
二人仰望暗夜星空,佟君蘭一臉幸福,指著天上的一顆亮星:“那個一定是相公。”
邢夫人微微一笑:“三句不離相公二字!”
“邢姐姐,不許再取笑我。”
佟君蘭撒起嬌來,邢夫人銀鈴般的笑聲蕩起。山風陣陣,皎月當空,幾朵閑雲,散著曼妙的身姿,灑下一片靜謐。
邢夫人一手抱住佟君蘭,一手摸了摸她的頭:“你的夫君,是不是很溫柔?”
佟君蘭沒有回答,滿臉的幸福,俏皮地星眸,這已經是答案了。
邢夫人點了點頭,輕輕歎道:“有些話,你可能不愛聽。”
“邢姐姐,你盡管說,蘭兒不生氣。”
邢夫人遲疑了半晌,終於下了決心:“曹繼武是個難得好人,但做你夫君最好的人選,他卻不是。”
佟君蘭著急地跳了起來:“為什麼?”
邢夫人刮了她的鼻子,微微一笑:“急什麼?姐姐隻是感覺。”
佟君蘭疑惑不解:“姐姐的感覺?”
邢夫人緩緩道:“曹繼武要的,沒有人能給的了。”
“那相公要的是什麼?”
“姐姐暫時也說不上來,隻是從他的眼神氣質中感覺到,他內心的孤拔鴻誌,非常人所有!”
佟君蘭搖搖頭:“邢姐姐,你能不能說明白些,我聽不懂。”
邢夫人歎了口氣:“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你經曆的太少,以後自會明白。”
佟君蘭一頭霧水。
她盡管還不能理解邢夫人的話,但她知道,邢夫人曆經過大風大浪,見識遠遠高出自己。況且女人的感覺,非常靈敏。邢夫人既然有這種感覺,一定會有她的道理,可能是她不願意說出來。
如果我不合適,那一定是杏姐姐了,可是杏姐姐已經去了啊!
還有沈丫頭……
佟君蘭胡思亂想一番,忽然抬頭,一臉擔心:“相公會不會因為這個,拋棄我?”
邢夫人連連搖頭,反問道:“你為什麼又這種想法?”
佟君蘭又鑽進了邢夫人懷裏,一臉的委屈:“沈丫頭和兩個笨豬,老是搗亂,我怕相公……”
沈婷婷緊追不舍,曹繼武內心其實是在乎她的,這一點,佟君蘭很清楚。
金日樂沒皮沒臉,其實非常在乎佟君蘭。他最小,最招曹繼武憐,佟君蘭也擔心曹繼武顧忌他的感受,而冷落自己。
身邊一個競爭者,還有一個追求者,如果不是佟君蘭天生心大,早就崩潰了。
聽了她的半截話,邢夫人已猜到她的擔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曹繼武這人,不同流俗,心歪行正,始終如一,道法自然,除非有一天,你自己願意離開他。”
聽了邢夫人的話,佟君蘭極為高興,像個孩子一樣,僅僅抱住了腰:“蘭兒永遠也不要離開夫君!他去哪,我就去哪!”
邢夫人搖頭笑了笑,仰望夜空,幾片絮雲劃過圓月,輕紗一般的朦朧頓生,她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晌,邢夫人低下頭來,輕輕撥了她鬢邊的秀發,喃喃道:“你要的是,安心快樂的生活。可曹繼武的心思,並不全在這裏。其實最適合你的,也在你身邊。”
“你是說小哼哼?”
邢夫人沒有回答,嘴角翹起優美的弧度,眼神滿是神秘的光芒。
“他太小孩子了,整日傻乎乎的,一到關鍵,又不敢擔當。”
佟君蘭哈哈大笑,又一頭紮進了邢夫人懷裏。
文竹坳智退龍公子的事,邢夫人聽祖澤誌說過。佟君蘭說的很實在。她本是龍公子的女人,憑金日樂氣度,無法和龍公子相爭。
邢夫人想象文竹坳的驚險,搖了搖頭,歎了一聲,抱緊了乖乖女一樣的佟君蘭。
過了一會兒,佟君蘭忽然扒住邢夫人的肩膀:“邢姐姐,夫君不主動,我該怎麼辦?”
邢夫人立即反問:“他為什麼不主動?”
佟君蘭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夫君念舊情!”
邢夫人又刮了佟君蘭的鼻子,一臉壞笑:“吃醋了?”
佟君蘭害羞起來,邢夫人一把將她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