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繼茂和尚之信二人,快速進了巡撫衙門,將路遇曹繼武的情況,告訴了尚可喜。
洪承疇雖然經常打著愛民的名義,但實際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對老百姓根本不會那麼好。破草席子的大車,不可能是照顧老百姓的。曹繼武這人,信奉實力,沒那麼多閑工夫,去扯老百姓的破事。
他們如此看重大車,這車上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尚之信也狐疑起來,捋須沉思,忽然大叫一聲:
“不好!”
眾將士聞言,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然,耿繼茂忙問何故。
尚可喜驚叫道:“車上裝的,很可能是黃白之物!”
眾人又你看我,我看你,全是一臉懵。
耿繼茂遲疑:“不會吧。十幾輛大車,哪來的這多黃白?”
尚可喜憤憤地砸了桌子:“李成棟一路南下,搜刮的黃白,定會不少!”
耿繼茂忽然回過神來:“咱們破城多日,竟然不曾關心這事!”
劉鐵威還是有些疑惑:“咱們都不知道李成棟藏寶何處,他曹繼武初來乍到,怎麼會知道呢?”
耿繼茂搖頭道:“曹繼武早就來了。孔大伯攻打廣西,就是他的主意。”
尚可喜點頭:“洪承疇這支精兵不可小覷,或許他曹繼武,早就知道了藏寶所在之地。”
既然有藏寶的地方,那會在哪裏呢?
尚之信忽然對尚可喜道:“爹,曹繼武可是從你這裏走的。”
尚可喜搖頭苦笑:“如果這裏有寶,咱們來了這麼多天,豈能不知道?”
剛剛攻破廣州城時,巡撫衙門這裏,早就被翻了個底朝天,別說寶藏,就是一隻耗子,也逃不過漢奸衛隊的眼睛。
忽然想起曹繼武押大車的情形,耿繼茂喃喃道:“曹繼武卻是從這個方向去的,藏寶之地,一定離此不遠。”
劉鐵威點頭:“這裏除了這巡撫衙門外,就隻剩下左右按察使司和布政使司。”
尚可喜驚呼:“布政使司!”
眾人聞言,立即反映過來。
一眾漢奸將士,迅速出了巡撫衙門,湧入布政使司。尚可喜帶領眾人,直奔庫房,眾將士使用鈍器,奮力雜碎鐵索。
厚重的大門一打開,整齊的銀架,連同白花花的銀子映入眼簾,眾將士全都驚呆了。
尚之信立即親自帶人查點,所有的銀子,完好無損,隻是黃金庫房,空空如也。
這裏所有的銀子加起來,估計沒有帶走的黃金價值高。
看著空蕩蕩的黃金庫房,尚可喜一拳砸在厚厚的銀架上:“我等奮力拚殺,想不到被他曹繼武,得了漁人之利!”
耿繼茂也一臉憤怒:“看這樣子,差不多有兩百萬兩。”
“爹,殺了曹繼武!”
尚之信憤怒的大喊一聲,眾將士紛紛附和。
惱怒成羞尚可喜,立即下令:“之信,鐵威,立即出動全部鐵騎,對精步營格殺勿論。”
尚之信和劉鐵威立即點將,聚攏三千騎兵,飛馬追殺曹繼武。
等尚之信和劉鐵威引兵而去,耿繼茂安慰尚可喜道:“三叔,這下好了,之信和鐵威,一定會將曹繼武碎屍萬段。”
尚可喜連連搖頭:“未必!”
“這是為何?城門已經關閉,他曹繼武,縱使插翅也飛不出去。”
耿繼茂自信滿滿,尚可喜卻搖頭:“曹繼武是經略使的人,況且手裏還有禦賜金牌,有哪個城門官,敢不開門?”
西南經略使的行文,在整個西南,暢通無阻。沒有哪個愣頭青,願意去惹最高長官洪承疇。
耿繼茂心中祈禱,但願尚之信能夠追上曹繼武,奪回黃金。
望著高懸的庫房匾額,尚可喜心中憤恨不已:黃金近在咫尺,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