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司馬勇跳腳大叫,“仗還沒開打,你怎麼盡是漲韃子誌氣,滅大明威風?我看你是早被韃子奴才了,看我不揍你!”
範坤博急忙伸手攔住了司馬勇:“三弟,幹什麼?”
“這小子被韃子洗腦了,我來教訓教訓他,叫他知道知道,祖宗是誰。”
範坤博一臉嚴肅:“五弟說的,都是事實。”
司馬勇大惑不解:“二哥,你怎麼幫他說話?”
“五弟之才,不亞於大哥。大哥預事,往往都很靈驗,你難道不知道?”
洛陽四傑之首諸葛兌,往往料事如神。雖然事實傷感情,但感情除了壞事,好像沒有什麼正麵影響。
司馬勇終於放下了拳頭,疑惑地看著範坤博:“你也認為五弟預測的準,如果這樣,那我們幫助李定國,到頭來仍然是失敗,這還有什麼意義?”
範坤博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歎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是失敗,為了不做亡國奴,範某也要搏一搏。南洋那麼好的形式,五弟都棄之不顧。看來五弟真是對大明,不抱什麼幻想了。”
司馬勇聞言,疑惑地看著曹繼武:“五弟,你真要甘心做亡國奴?”
範坤博喃喃道:“甘心倒不至於。”
司馬勇不解,狐疑地看著範坤博。
又過了好長時間,範坤博搖頭:“聽顧炎武的口氣,五弟對儒家是深惡痛絕!”
儒家不除,漢人不可能翻身。強盛的大唐之後,宋明兩個漢人王朝,都以屈辱而告終。這隻能說明,漢人自身,出現了巨大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就是儒家腐朽的治世觀念。
當年的大宋,是一群酸腐治國,結果被大遼、大金、蒙古和西夏各種吊打。大明也是一幫酸腐,結果大清入關,僅僅兩年時間。
除了雲南之外,華夏其他地方,全部被滿清掃平。其速度之快,曆史上絕無僅有。士紳投降之多,曆史上絕無僅有。滿清十萬人,征服大明上億人,曆史上也是絕無僅有。實力本不強的滿清,創造了太多的曆史絕無僅有。
這麼多的絕無僅有,隻能說明當今的漢人,已經爛到骨髓裏了。如果說滿清太過強大,這隻能是給漢人的無能找理由。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孔孟之道。所以要想讓漢人翻身,就必須割除孔孟之道。
曹繼武加重了語氣:“包括眼前的殘明,也是一樣。以朱由榔為首的儒家酸腐不除,李定國就不會成功。”
司馬勇又把拳頭提了起來:“你簡直是大逆不道,你身為漢人,竟然把漢人說的如此不堪。看我不教訓你!”
雖然對曹繼武的話語,感到震驚,但範坤博比較冷靜,伸手攔住司馬勇。司馬勇不依不撓,非打曹繼武不可。
範坤博急了,一把推開司馬勇:“你幹什麼?”
司馬勇頓時愣住了,範坤博緩了緩情緒,勸司馬勇道:“動嘴和動手是兩碼子事,你若受不了,外麵放風去。”
手上和嘴上,性質是不一樣的,司馬勇頓時不在鬧騰了。
範坤博思索半天,歎了口氣:“看來五弟是鐵了心,要放棄大明。”
曹繼武點了點頭。
範坤博也點了點頭:“即然這樣,我們下次見了麵,就是敵人了!”
曹繼武默然。
範坤博的神色,極不情願,歎了口氣,轉身要走,卻被曹繼武叫住了。
曹繼武將範坤博的玉佩,遞了過去:“聽說白文選這個人,素懷忠義,頗識大體,和李定國關係也不錯。此次回去,二哥、三哥不妨暗中和他結交。一旦孫可望有所異動,或許白文選會通風報信,到時以免李定國自亂陣腳。”
範坤博接過家傳玉佩,點了點頭,謝過曹繼武,轉身要走,又被曹繼武叫住了。
“五弟還有什麼話?”
“西洋人的武器,作戰效果遠勝華夏武器,馬門已經熟悉,不妨讓李定國組織一支西式軍隊。”
範坤博聞言笑了:“李定國有一支奇兵,對大清步騎,具有壓倒性優勢……”
他還沒說完,司馬勇忍不住要說:“是……”
但範坤博怕走漏風聲,急忙捂住了司馬勇的嘴,對曹繼武:“五弟,不好意思,這是軍事機密,恕我們不能透漏。”
曹繼武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馬門是誰?”
“這個可以告訴你。”範坤博頓了一頓,“李來亨,李過的養子。以五弟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到他們的身份。”
“我早已知曉,隻是不知道真名。”
範坤博點了點頭,懇求曹繼武道:“還有一件事,對於五弟來說,有點難,但懇求五弟答應。”
“二哥盡說,小弟能辦到的,一定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