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這是翾翾妹子的葫蘆絲,好不好看?”
小寶才三個月,躺在一個紫竹湖絲繈褓搖籃中。然而本能的愛美之心,他見葫蘆絲很漂亮,伸出嫩嫩的小手來抓。
沈婷婷笑得咯咯響:“佟姐姐,看來小寶還是向著翾翾。”
佟君蘭一臉的無辜:“小寶,婷婷姨忽悠你的,別聽她瞎說。”
沈婷婷輕輕將葫蘆絲,放在繈褓一側,接著又從身邊的香幾上,拿起一隻香囊,吊在搖籃之上:“小寶,這是杏姐姐的,香不香?”
本能的嗅覺,讓小寶知道,香囊是個好東西,又是一臉燦爛,伸手就抓。
沈婷婷輕輕晃著香囊,不住地挑逗。
小寶粉嫩的笑臉,全是興奮,兩手兩腳齊上陣,到處追趕香囊。
白白胖胖的小小肉團團,不住地在繈褓中天真可愛地晃動,沈婷婷笑得花枝亂顫。
佟君蘭一把搶了香囊,敲了她腦殼:“不怕動了胎氣。”
沈婷婷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撅了撅嘴,臉上掛著掃興。
江南小家子,小心性兒!佟君蘭翹了一下眼眉,倒了一杯酸梅茶,順著香幾,輕輕推了過去。
沈婷婷還算滿意,一手攏了茶杯,撇了撇嘴:“佟姐姐,他要是出世,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是女,在你肚子裏,我哪知道!佟君蘭內心嘟囔了一聲。
江南妹子,不能按遼東直接火爆的脾性出牌,否則沈丫頭的小性子,氣壞了肚皮,我可擔待不起。
在南方和江南女子呆的時間長了,遼東靚妹佟君蘭,也知道了委婉,於是微微一笑,順了她的心意:“女孩。”
沈婷婷果然很滿意,不好意思地一笑:“長大以後,和小寶結親,如何?”
“長大以後?”
佟君蘭皺了眉頭,“按照他們仨的脾性,長大以後,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和咱們基本上沒有關係了。過早決定他們的生活,不太合適吧?”
三兄弟腦海的觀念,和當今華夏的傳統,根本不搭邊。所以在世人眼裏,三兄弟就成了妖端邪異。
然而根據普空和西洋人的經驗,放手對後代來說,更容易青出於藍,超越前輩。畢竟活在前輩的榮光之下,固步自封在所難免。黃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在這華夏傳統當中,簡直就是司空見慣。
可是沈婷婷受的是傳統教育,直到如今,她還是覺得,正統主流不可違。畢竟世俗的積毀銷骨,毀滅廢人的案例,也是枚不勝舉。
過了一會兒,沈婷婷還是歎了口氣:“他們仨,本領高強,心也大,耐受能力強,可以頂住全天下的壓力。可是我們的孩子呢?咱們做父母的,不能不有所考慮吧?”
佟君蘭搖頭笑了:“你這全是漢人的老套。咱們女真人的傳統,自由奔放。根本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看來要調教你,回歸祖先的原始,還得是夫君。”
“佟姐姐……”
沈婷婷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撅嘴嗲聲,兩腳亂蹬,渾身亂顫。
佟君蘭欠身坐下藤椅,一把抱住了小家碧玉,哈哈大笑:“好好好,別動了胎氣,佟姐姐錯了。你說結親,咱就結親。”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啪地一聲脆響,兩隻雪白的嫩手,拍在了一起。
“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就答應結親了?”
背後忽然想起金月生的聲音,二人頓時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