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洲八旗,橫掃華夏,取得了前無古人的輝煌。
然而經過二十多年的時光流逝,老一輩旗人逐漸凋零。隨著養尊處優的舒服日子滋養,老一輩創業者身上具備的,鐵血勇悍和銳意進取,在二代旗人身上,早已不見了蹤影。
茅麓山之戰,二代滿洲八旗原形畢露。所以重塑八旗輝煌的重任,落在了白虎軍肩上。
盡管隻有鑲黃旗全力以赴,但在三兄弟的努力下,還是召集了八千青壯子弟。
這八千子弟,什麼德性呢?
當初精步營的大神們具備的,他們全都具備。大神們不具備的驕橫、做作、裝逼,在這幫二代少爺們身上,那可是樣樣精通。
漢軍鑲白旗子弟,因為是漢人,所以相對好一些。他們在佟國瑤的帶領下,簡單將原來明國,破爛不堪的勇衛營大營,給翻修了一下。讓這幫少爺們,有個遮風擋雨的窩。
然而即便如此,漢軍旗人也是瘸子裏麵拔將軍,很快也和滿洲八旗子弟沆瀣一氣。
整座白虎軍大營,擲骰子翻牌,跑馬遛鳥,喝酒賣瘋,吆吆喝喝,比京師菜市場還要熱鬧。
一隊巡防衛隊進來了,眾人一看,原來是五城兵馬司的人手,不以為意,繼續烏七八糟。
鐵破甲、劉飛羽等人抬頭一看,隊後跟著的,竟然是曹繼武,急忙飛奔而來。
侯得林兩手一攤:“我們也不說什麼了,這幫少爺兵,還不如當初的大神呢?”
佟國瑤、彭春、蘇春等人,也忙不迭地跑了過來。
彭春有點不耐煩:“你們漢人常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鼇拜幾個犢子的想法不錯,我卻不抱任何希望。”
所有的場景,曹繼武都看在眼裏,他沒多說什麼,大手一擺,三百巡防衛隊,立即撤往外圍,把守各個出口。餘下的兩百人,原地待命。
這五百衛隊,是曹繼武從佟國綱手裏借來的,目的就是維持大營的秩序。
侯得林、鐵破甲等人,知道曹繼武的路數,所以一看這陣勢,心底皆是一沉。佟國瑤、彭春等人,卻莫名其妙。
一間稍微像樣的營房之內,吆喝之聲,此起彼伏。眾少爺都在扣碗猜骰子,隻有原九門提督費揚古,縮在角落裏,滿臉的不快。
鐵破甲一腳踹開房門,大聲吆喝:“參謀長來了,快起來!”
玩得興起的鑲白旗少爺們,頓時一愣,但見佟國瑤、彭春等人規規矩矩,他們連忙扔了手裏的玩意,從地上爬了起來。
費揚古家被鼇拜給抄了,如今剛從監獄裏提出來,心情可想而知。所以他仍然窩在角落裏,一動不動。
劉飛羽上前就是一腳:“驢臉棒子,拉著臉給誰……”
費揚古臉長,所以聽了驢臉棒子四個字,渾身觸電般地彈了起來,掄起雙拳,要和劉飛羽拚命。
彭春一把揪住了肩領:“費揚古你幹什麼?這是軍營,虧你還做過九門提督,軍紀全忘了?”
費揚古一肘子拱開彭春,仔細整理衣服。
這家夥之所以能從天牢裏出來,完全是曹繼武惜才,撬動了遏必隆。要是以鼇拜打擊正白旗的手段,他一定會死在天牢裏。
所以整潔了儀容,他搭胸向曹繼武行禮:“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曹繼武一臉平靜:“曹某人今天前來,不是向你討債的。”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費揚古冷聲一聲,“八旗神話,早已成了過去時。你要真能把這幫少爺,練成精兵,我就服了!”
“你要服從的,是軍紀、軍令和軍人的職責,不是我曹某人。”
“少賣狗皮膏藥,有真本事就拿出來。”
曹繼武依舊一臉平靜:“所有人,出去站隊。”
費揚古斜眼瞜了曹繼武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譏笑,轉身而出。他那滿臉的不屑,是在諷刺曹繼武,根本指揮不動,這堆鑲白旗少爺。
果然費揚古是出去了,可這幫少爺們,卻是一愣一愣的。
彭春生氣了:“參謀長的軍令,沒聽見嗎?”
一個叫哈橫的家夥,立即跳了起來:“彭春你算老幾?你正紅旗的,憑什麼管我們鑲白旗的?”
他話音剛落,脖子上頓覺一涼。西洋劍冰冷的劍刃,寒光閃閃,沁入腦髓。
哈橫頓時害怕了:“曹繼武,你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爹是吏部尚書哈尼,你要是敢動我,我爹絕饒不了你。”
西班牙劈刺劍毫不客氣,一道閃光劃過,哈橫的脖頸,出現了一道血湧,接著頭顱一滑,跌落於地,噴血如同赤焰,瞬間爆滿整個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