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說前一陣聯係到你了,說你很好,我還不信……現在看到你我也就放心了。”江老爺子蒼白的病態麵龐上流露關切,“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江妤輕微垂眸,無法直視江老爺子關切的眼神低聲開口:“我過的很好,從英國去了美國,在哈佛醫學院的學業沒有完成,是在麻省理工大學建築學院完成的學業,拿到了美國綠卡,準備就在美國定居了。”
江妤說的很簡潔。
江老爺子沉默半晌,才又開口道:“你不想回你爸媽那見到楠蕎……那就還是住回爺爺那,你的房間吳媽一直有打掃,你的東西也沒有人碰過,你看怎麼樣?!”
想來,江老爺子也是從江淮那裏聽說……昨晚江妤從醫院離家,並沒有回到江家。
江老爺子想,江妤應該是不會拒絕的,畢竟……當初江楠蕎被找到之後江妤那兩年多就一直是住在江老爺子處的。
沒等江妤再開口,醫生已經來查房了。
江妤起身站在一邊,看著心肺科主任給江老爺子檢查完身體之後,在病房門外詢問了一些問題……江妤問得很專業,倒是讓跟在主任後麵查房的醫生都有些意外。
江老太太和吳媽回來時,見江妤和心肺科主任就江老爺子的病情正在說這些什麼,江老太太沒有打擾,她攏了攏鬢邊碎短的白發,站在一旁仔細聽了一會兒,就先進病房去陪江老爺子。
和主治醫生溝通過後,回到病房江老太太已經把洗好的棗子從洗手間端了出來,讓江妤吃棗。
江妤聽從江老太太的話,拿起一顆棗子,咬了一口,綿綿的甜意剛在齒間化開,就聽江老太太道:“搬回老宅住吧,你爺爺不在,家裏有些冷清。”
江妤捏著半顆棗子的手收緊。
從小,江妤可以不聽父母的話,可以不聽爺爺的話,唯獨不會不聽江老太太的話。
江老太太每次和江妤說話不多,以前住在江家老宅,江妤做錯了事情……江老太太不會像別人的奶奶那樣扯著孫子的胳膊訓斥。
她幾乎都是坐在那裏心平氣和的點出江妤的錯處,語氣疏離淡漠的讓江妤心裏發怵,生怕江老太太一個不高興要把自己送走。
當時的江妤處境尷尬,父母那裏回不去,如果連江老太太容不下她,她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就是心底的這份兒恐懼,讓江妤對江老太太言聽計從。
以至於到了今天,江老太太開口,江妤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雨太大,和涼風一起卷入病房,弄濕了靠近窗戶的地麵。
江妤從洗手間拿了拖布,關上窗,把地麵拖幹淨,去洗手間放拖布。
“白少爺,您今天比平時來的要早啊!”吳媽拿著洗幹淨用開水燙了的茶杯回來,正好在病房門口遇到白靳東。
“爺爺今天怎麼樣?!”
聽到白靳東溫潤的嗓音,剛拉開洗手間門出來的江妤愣在那裏。
吳媽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握著門把手……
聽到洗手間門傳來的動靜,白靳東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