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隻覺江楠蕎的舉止好笑,目不斜視地從他們倆的身邊經過,白靳東這才收回目光,毫不掩飾內心的失落與痛苦。
江楠蕎強忍著怒氣,她不能在江妤麵前丟份兒,跟白靳東吵架,隻能用眼神淩厲地看著白靳東,仿佛在提醒他,她才是他的正牌未婚妻。
白靳東收回心思,朝江楠蕎點點頭:“你等著,我去開車。”
江楠蕎和白靳東離開,江妤回到病房,守在爺爺的病床旁邊,對護工說:“你休息一下,上半夜我來守著,我想好好陪陪爺爺。”
折騰了這麼久,護工有些疲累,盡管堅持留下,還是在江妤勸說下在陪護床小眯一會兒。
江妤看著爺爺蒼老的容顏,滿是皺紋的眼角,花白的眉毛英挺依舊,昭示著這個一手創立起家族企業的老人曾經是多麼的剛毅與堅韌。
江妤的父親身世坎坷,可爺爺何曾不是往事不堪回首呢?
最令江妤欽佩爺爺的地方,是如他這般年紀的老董事長,家裏都人丁興旺,除了正室太太,誰不曾在外麵養幾個外室,而江老爺子除了江妤父親這一件事兒之外,確實同江老太太過了一輩子也不曾有過二心。
江妤記得小時候曾經天真地問爺爺:“爺爺,你為什麼對奶奶比對我還好?”
爺爺笑眯眯地摸著她的腦袋:“傻丫頭,娶回來做老婆的女人,自然要多寵一些了,將來啊,誰有福氣娶了我孫女兒,也要一輩子把她捧在手心裏才行。”
一輩子被一個男人捧在手心裏,現在的江妤連想都不會去想,每一代人的愛情觀跟婚姻觀不同了,像爺爺奶奶那麼堅貞專一的情感,很難尋到了吧?
江妤對感情已經不再執著,雖然不排斥,但是抱著可遇而不可求的心態,有則歡喜,無則亦然,沒什麼可遺憾的。
腦子裏亂糟糟的,她搖了搖頭,握住江老爺子的手,專心守著江老爺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妤迷迷糊糊地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朦朧中有人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以為是做夢,可是那個人不但給她披了外套,還站在門口透風處給她擋著風,她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完全醒來,也知道這不是夢,而是真地有人進來了。
江妤立起身揉揉眼睛,看清楚原來是陸青城來了。
“陸總,您怎麼還在這裏?!”
她有些慌亂的站起來,雙腿發麻,她單手扶著病床邊緣,忍著腿部傳來的酥麻,把外套還給陸青城:“謝謝陸總……”
陸青城收回外套,手裏拎著望月樓的外賣盒,遞給江妤,目光掃過病床上的江老爺子問道:“江老爺子怎麼樣?!”
江妤下意識伸手接過陸青城遞過來的外賣……
“爺爺沒事,謝謝陸總關心。”江妤許是還沒清醒,口氣淡淡的。
陸青城似乎也不在乎,指指門口說:“這間病房的位置不太好,白天還好,晚上進來出去風比較大,江老先生怎麼會住這樣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