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陽明明是知道江妤的存在的,即使陸青城擋住了江妤,剛才傅宗說的那麼老大聲,她也不可能聽不到。
“不辛苦,我跟江小姐喝咖啡去了。”
陸青城大概是直男裏麵最直的那一個,他這樣一說,一來江妤有些感動。
他並沒有對他們之間所有的事都藏著掖著,另一方麵,也有一點尷尬,他說得太簡單,可是在傅宗和傅淮陽的眼裏,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他們幾個人說著話,似乎誰也沒理厚著臉皮跟進來的袁老太太,她那麼龐大的一個身軀,竟然被視為透明的空氣。
袁老太太是抱了死纏爛打的決心,可她這麼大年紀,到底是臉上掛不住,尷尬地主動開口說道:“我這既然都進來了,我也去看看……看看銘銘少爺吧。那天在醫院,我被推倒後頭也暈得厲害,都沒有好好看一下銘銘少爺的傷勢。”
袁老太太到底也沒忘自己來的目的,故意把話題扯到了銘銘那天先推了她,把她推到地上。
陸青城忽然站住,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袁老太太:“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你這是私闖民宅,我數三個數,你再不出去,我馬上報警。”
家裏已經一堆爛攤子事了,要是自己再進了公安局,那袁家可真熱鬧了,袁老太太嚇得二話不說就往外走,走到一半被絆了一下,還差點摔倒了。
袁老太太胖胖的身軀剛剛退到門外,陸青城親自上前把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麵上仍是沒有任何表情。
傅宗笑了:“老陸,你沒聽到那老太太說了嗎,銘銘把她推到地上,推得可不輕啊!”
陸青城反問傅宗:“那天在醫院,她昏過去了?”
傅宗連忙搖頭:“結實著呢,一邊扶著額頭說頭疼暈得不行,一邊健步如飛地跟在我和銘銘後麵,非要把她那’哎呦哎呦’的聲音傳到我們耳朵裏不可。當時我還想著,這老太太這大體格子可是夠壯的啊,這麼折騰一晚上一點事兒沒有,追著醫生問人家是不是腦震蕩還有驚嚇過度,我看她倒是把醫生給嚇夠嗆。”
大家都明白,袁老太太這麼鬧就是為了給自己跟陸青城的談判加一點籌碼……
陸青城冷冷地問傅宗:“那袁氏那邊怎麼樣了?”
傅宗臉色嚴肅起來,聲音也不像剛才那麼沒正形:“你還別說,老陸,你這回可能要為民除害了,這袁家啊,事兒老多了,偷稅漏稅,還行賄,產品質量不過關造假,虛報報表,總之是一屁股爛事兒,真要細究起來,恐怕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那個袁正聲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老子好不容易在這上流圈子裏站穩了腳跟,快叫他敗壞光了。”
“袁正聲的妻子曲雅琳家族在海外很有些勢力,所以袁正聲很怕她,逢年過節紀念日,那就是二十四孝老公,從來不忘了給買禮物,結果這麼多年了兩個人表麵看上去還是很恩愛。可是背地裏,袁正聲有一個固定的情人,就是袁氏的前財務總監於然,也是現在在我們手裏的人,背著曲雅琳和於然呢,袁正聲還有好幾個不定期臨幸的露水情人。”
“這小子色心重,講排場,好玩樂,小時候家裏估計很窮,一朝成為人上人,那花錢如流水,也不肯吃苦,沒把全部心思用在袁氏企業的經營上,所以袁氏這幾年來利潤一直在下滑,袁正聲也知道不太妙,一邊做虛假報表,一邊通過一些非法手段拿到訂單,降低產品質量還削弱成本……”
“其實袁氏這幾年一直經營得不太好,袁正聲沒有讓父母知道,而是準備向海外擴散,通過折現的方式把全部資產向海外轉移,最後使國內的袁氏企業無疾而終,他將溜之大吉。”
“他要把重點轉移到海外市場,他的妻子曲雅琳就是他最好的跳板,他經營公司不行,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很強。可是這次出事以後,曲雅琳幾度要跟他離婚,於然又讓他找不著,公司那邊也有了謠言說公司要倒閉,現在袁氏企業是風雨飄搖,袁正聲早晚得吃個大虧,這袁氏企業,可能挺不了太久了。”
“於然,她要什麼?”陸青城問傅宗。
傅宗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她說她什麼也不想要,就想看著袁正聲出醜,大概是愛之深,責之切吧。這個袁正聲呢,我也挺佩服他,玩女人很有一套,在女人眼裏,卻是個情種,出事之前,不但老婆曲雅琳對他死心塌地,情人於然明明知道袁正聲不可能離婚娶他,也是死心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