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寧的眼神都變得明亮:“又能想到在書上留下記號,真是非常難是,從容,鎮定,而且,大腦運轉得天衣無縫。”
邵寧放下筷子,看著於然邊笑邊誇獎到。
聽了邵寧的這番話,於然的眼睛一亮,她微一眯眼睛思索了一下,伸出手來:“邵寧,你好,剛才不好意思,你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還不太清醒。”
邵寧搖頭:“於小姐客氣了。”
邵寧雖然不如傅宗生得那麼俊美倜儻,可他身上寧靜出塵的書卷氣,卻深深吸引住了於然的目光……
於然凝視著邵寧:“邵先生過獎了,你說我聰明,可是你這麼快破解了我的密碼,你應該比我更聰明才對。”
傅宗看看邵寧,再看看於然,這兩個人的目光交接在一起,會心的笑容已了然一切,可他傅宗還蒙在鼓裏呢!
“你們兩個不要再打啞謎了,說說是怎麼回事吧。邵寧你來說,你這第一次進到於然的住處就能找到她藏的手機,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袁正生那夥的,不是內奸就是神探哪。”
傅宗不滿地看著邵寧,似乎邵寧對他藏了秘密一般。
邵寧告饒:“好好,我說,我可不是內奸。其實很簡單,於小姐正在看的那本懸疑,是我反複看過幾遍的,她的書簽明明在後麵幾頁,可是前麵有一頁卻有折痕……”
“而且似乎折得很匆忙,皺皺巴巴地壓在書裏。如果於小姐是在從容的情況下要折書做記號的話,她斷不會折成這個樣子,財務人員都是非常利落整潔的,常年訂賬本,個個都有紙張整潔的潔癖……”
“所以我猜想,她折這一頁,一定是剛才綁匪在的時候匆忙折的,想留些線索給我們……”
“我打開她折的那一頁一看,心裏就明白了,那一頁的內容,正是一個人將手機藏在衛生間的馬桶水箱裏,為的是給同伴留線索……”
“於小姐千辛萬苦地在綁匪的眼皮子底下折這一頁,一定是有她的良苦用心的,我猜想,她一定是在水箱裏藏了什麼。”
“我非常佩服於小姐的記憶力,她過目不忘,看過的內容在哪一頁記得如此清楚,綁匪可不會給她時間來回翻書找這一頁,隻能說她是瞬間就記起了書的頁數,迅速留了折痕的記號給我們。”
“我們在樓道裏發現了於然,你說她沒事,很快會醒來,為什麼這樣說?”傅宗接著問道。
邵寧聳聳肩:“那更簡單了,迷藥一定是事先準備好的,不然輕裝上陣的綁匪,身上不可能隨時帶著迷藥,他們一定是計劃好迷倒了於小姐帶她走。帶走於小姐的目的是見袁正生,袁正生那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麼可能會等於小姐慢慢醒來,所以於小姐的迷藥持續時間不會太久,見到袁正生時,她應該恰好是清醒的。”
聽邵寧提到剛才她被迷倒在樓道裏,於然的臉上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其實當時我已經絕望了,我覺得袁正生是不想讓我活著的,那個男人接完電話對我說’對不住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完了,袁正生一定是讓他當場滅口。”
“很奇怪,人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下是輕飄的,那一刻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因為絕望與驚恐,靈魂被提前擠壓出身體,飄到半空中凝聚成形,悲憫地看著地上癱軟的自己,腦海中唯一的一句話是,’這一生,過完了,還太短’。”
“我不知道自己還會活著,你們把我救回來以後,剛醒過來的時候,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地獄就是一個留戀過往的夢境,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不想死,還想回到那個愛恨交織的人間。”
於然慢慢地說著心裏的感受,事實上那短短幾十分鍾的經曆,對她來說不諦是一場死亡考驗……
現在麵對著傅宗和邵寧,能斷斷續續地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也是於然要擺脫這個噩夢尾音的一種方式。
邵寧看著於然,利落的短發,清秀的麵容,中等個子,身材偏瘦,臉上脂粉未施……
她穿牛仔褲和一件寬鬆的薑黃色針織衫,衣服的顏色很襯人,顯得於然素顏的臉很白,是自然的沒有塗抹過化妝品的白,有清晰的肌膚紋理。
她的眼睛很好看,狹而細長,是她身上唯一帶了女性柔媚之美的地方!
但她不愛笑,這媚便沒有張揚鋪散,聚集著,沉澱著,使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深邃……
邵寧注意到於然的手長得與眾不同,同她的不高的身材相比,她的手指十分修長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