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願被別人指指點點,寧願所有人都不給她好臉色。
眼前這個體麵英俊的男人,年紀不大,看上去穩重,說出來的話也頗有人情味兒,曲雅琳強撐起來的堅強被這句體貼的話融化了,對白靳東產生了親近的好感。
白靳東勸過袁正生,又回頭勸曲雅琳:“嫂子,我是白靳東,袁兄在氣頭上,您別跟他一樣,氣大傷身……”
曲雅琳聽到“白靳東”的名字覺得耳熟,仔細想了想,想起是江家的準女婿,江楠蕎的未婚夫,不禁有些詫異……
袁家在上流圈子裏受排擠,袁老太太嘴碎兒,袁正生又無法融入貴族子弟良好的教養中,他結交的朋友,大多還是在他家沒有發跡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
而白靳東的名字可是如日中天,上流圈子裏如今的年輕一代出色的人物裏……
陸青城是陸家的養子,白靳東是江家的女婿,他們都是出身平民,卻很好地融入進這個圈子裏,並且成為領軍人物,確實努力而又優秀。
這樣優秀的男人能跟袁正生這個喪家犬成為朋友,曲雅琳有了一絲疑惑,況且在袁家出事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袁正生說過,他跟白靳東有什麼來往。
曲雅琳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時候外麵突然闖進來一個人,在袁正生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袁正生狠狠地罵了一句:“不打死留著他的狗命就是對他的恩惠了,這個趙龍還敢胡鬧!”
進來的人朝袁正生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曲雅琳還在這兒,袁正生看了曲雅琳一眼,不再說什麼,告訴白靳東說他出去下,一會兒就回來。
客廳裏隻剩下曲雅琳和白靳東,曲雅琳雖然對白靳東印象不錯,但白靳東作為這個家的不速之客,她揣摩不出他的目的,所以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曲雅琳不說話,白靳東也不說話,傭人們過來悄悄地收拾被曲雅琳打碎的瓷碗,白靳東吩咐道:“再給太太準備一份,一定要熱乎一些。”
傭人答應著下去急匆匆地準備了,白靳東也不說話,就在曲雅琳的對麵靜靜地坐著,曲雅琳終究沒有沉得住氣,先開了口:“白先生跟我素昧平生,何必假惺惺地裝作對我關心?!”
“以往從來未見你跟袁正生來往過,這個時候袁家是喪家之犬,就像瘟疫一樣,沒有人願意靠近袁家,連以往熟悉的朋友親戚都能避則避,遠不是當初攀附袁家求我們辦事時的諂媚,現實殘酷,嘴臉可怖,別告訴我你是來雪中送炭的,你接近袁正生是為了什麼?!”
白靳東抬起頭看著曲雅琳,曲雅琳的眼神並不友善,帶著審視與淡淡的輕蔑,人性本惡,誰者不要為自己粉飾,她不相信白靳東是懷了什麼好意……
袁正生那種人,曲雅琳太了解了,花架子一個,中看不中用。
當初自己太年輕,袁正生去國外遊玩,曲雅琳對他一見鍾情,那時的袁正生年輕英俊,又會哄女孩子,曲雅琳覺得比外國人讓她覺得親切舒服,戀愛如火如荼,遠嫁回國……
可一場夫妻下來,曲雅琳的心頭隻有冷笑,作為領導者,袁正生是個庸才,耳根子軟,人又容易衝動,衝動過後常常後悔,久而久之,優柔寡斷。
作為男人,袁正生好色花心,起初隻是冷落曲雅琳,到後來曲雅琳佯裝不知,自欺欺人,可是於然的出現打破了這掩耳盜鈴的平衡……
曲雅琳好像被剝光了一樣站在世人麵前,她是一個無用的,抓不住老公心的女人。
如今有了趙龍的孩子,曲雅琳隻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個孩子將是狠狠打在袁正生臉上的耳光,痛也要讓他痛上一輩子。
這樣的袁正生,風光時尚沒資格跟白靳東做朋友,現在落魄又麻煩纏身……
白靳東這個時候出現在袁家,與袁正生稱兄道弟,非奸即盜,曲雅琳相信自己的判斷。
“嫂子,你比袁兄,多了幾分睿智。”白靳東抬起頭,衝著曲雅琳笑了。
曲雅琳一怔,白靳東的笑容溫暖清朗,像冬日暖陽,恰到好處的暖意,眼睛不會因此而刺痛。
“我白靳東從一個平民,無意中踏入這個圈子,六年的時間拚到今天,難道是開慈善所的嗎?!”
“與袁兄當然是因利益而合作,至於我們之間是什麼利益,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商業機密,我想,嫂子也不會把我出現在袁家告訴其他人吧?如果被江家的人發現我跟袁氏合作,我會立刻被掃出這個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