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被捆住之後,才明白剛剛那個修士的無力與恐懼,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是沒法掙脫這個藤條,而且這藤條之上還有細微的小刺,不斷的注射著一些毒液,讓他無法運勁,不斷的虛弱,渾身也是說不出的酸樣疼痛,自己想要喊出聲音卻漸漸的沒有了力氣。
張毅很快就和所有被巨樹拉過來的人一樣,被掛在了樹上,然而之前那個修士和那個地龍獸的屍體已經緩緩的融進了巨樹的樹幹裏麵,又有一些幹枯的屍骸從樹幹裏緩緩的冒了出來,原來位置已經存在的幹枯屍骸卻是被擠的脫落,摔在地上化成了粉末,風一吹,就消散了開。
張毅有氣無力的耷拉著眼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和這些修士一樣,慢慢的被這個巨樹所吸收,最後隻剩下一副骨骸摔成一抷塵土,像是從來也沒有出現在世間一樣。
想到這裏,張毅忍不住慘笑一聲,自己享盡繁華之後又是墮入地獄,剛剛心裏多了一些希望,卻很快又破滅了!
這一生如此的短暫,短暫的就像煙火,有那麼一刹那的炫麗,可是僅僅如此,流星也是短暫,可尚且還有自己的意誌,而煙火的一生卻隻是受人擺布,取悅別人!虛妄的一生還以為自己多麼的燦爛,難道這就是我張毅的命運麽?
哈哈哈哈哈!不甘心又能如何,不放棄又能如何!在殘酷的現實和壓倒性的力量麵前,自己是多麼的無力,無論自己想不想承認,無論自己願不願意承認,這就是現實!張毅啊張毅,你是多麼嘲弄的一個人啊,啊啊啊啊!
張毅怒吼了起來,可是藤條依舊緊緊鎖死了他,並緩慢卻又執著的把他拉回了樹幹之中。
張毅迷迷糊糊的,周圍的人都是淒厲的慘叫,一個個鮮血淋漓的人都抱著頭仰著腦袋在那裏呼號。
一根根細密的絲線連接在了這些人的身上,任憑他們怎麼掙紮,那些細線卻像是附骨之疽一樣連在那些人的身上,他們的氣息慢慢的萎靡,他們的呼號慢慢的消弭,可是那些恐怖的慘叫依舊在空氣中回蕩著,這裏就是妖樹的秦槐空間。
張毅的身前出現了一根細線,和纏在那些人身上的一樣的,白色的有些透明,它就這麼詭異的浮在張毅的身前,像是在遲疑,但又有非常強烈的渴望,那種對於極致力量的渴望,但是本能的恐懼卻是沒有驅使它主動的黏上張毅的身子。
張毅的身子一點綠瑩瑩的光開始閃現了起來,那個絲線顫抖了起來,周圍一下聚攏了無數的絲線和最開始的絲線聚集在一起,組成一個白蛇的模樣,這白蛇雙眼通紅,露出極致的貪婪,好像眼前是一個無盡的寶藏,但是卻有流露一絲恐懼。
在這樣對峙的過程之中,一個又一個的白蛇出現在了張毅的身邊,全都是紅著眼,全都是貪婪的目光,終於,不知道哪一條白蛇率先撲了上去,剩下的白蛇立即發出無聲的嘶吼,紛紛湧了上去,狠狠的咬在了張毅的身上。
張毅的臉色立即蒼白了起來,全身的氣血都是在迅速的減少,很快身子就變得蠟黃,慢慢的萎縮了起來,那些白蛇卻是吸收的更加猛烈更加貪婪。
不知過了多久張毅的身子已經是皮包骨頭不成人形了,頭發稀疏的掉了下來,整個人陷入了昏迷,意識也已經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那些白蛇能夠吸收到的氣血也是越來越少,有些已經開始鬆開了嘴,慢慢的張毅身上的白蛇越來越少了,直到最後一個白蛇剛剛要鬆嘴退去時,一股顫栗的氣息陡然從張毅體內爆發,張毅的身子完全變成了綠色,像是燃燒熊熊的火焰,一個虛幻的凶獸漂浮在張毅身前,猙獰恐怖,頸子周邊都是黑色的小蛇,豪豬一樣的麵孔長著兩根巨大的獠牙,全身布滿了鬼臉,一根骨節蠍尾甩在身後,發出咆哮,正是瘟疫之祖豩獸!
那白蛇顫抖著想要退後,卻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從張毅身上傳來,探起頭的白蛇瞬間就紮在了張毅的身上,周圍已經離去的白蛇也是一個個的吸了過來,那些圍繞修士的細線也是鬆了開來,全被被吸力拉了過來,紮在了張毅的身上。
張毅的身子紮滿了這細密的絲線,身上卻是綠光瑩瑩,那開闊地麵的巨樹開始顫抖了起來,無數的幹枯屍骸從樹上抖落了下來,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