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熱!
春末夏初的季節,雖然晚上有些許的涼爽,但那也是外麵,因為她受傷見不得風,屋中的窗戶都是關上的,照亮屋子的蠟燭還在不惜餘熱的散發著溫度。
蓋在身上的被子又是絲綢錦緞的,該死的歐陽淩月還將被子的四角都掖了進去,密不透風的讓她熱的直想撞牆。
在被熱死與貞操的選擇中,她果斷拋棄後者。
“呼啦”一下,花影魅拉開被子,單手撐床坐起了身,身上的汗被空氣一掃,花影魅說不出的舒爽,隻是歐陽淩月似是沒有想到她會起來,頓時黑了臉。
因為剛才的掙紮,花影魅衣襟扯開的口子越發的大了,裏衣鬆鬆垮垮的垂在身上,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裏衣內的肚兜就那麼明晃晃的出現在歐陽淩月麵前,他不自主的別過頭,倒是花影魅依舊是一副大喇喇的樣子。
歐陽淩月站起身,拿起掛在屏風上的外衣走了回來,別扭的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別著涼。”聲音有些沙啞暗沉。
花影魅倒是沒有多想,隻是將衣服罩在身上,隨後微微仰首,望著歐陽淩月,誠懇的說道:“今天的事,多謝。”
若沒有歐陽淩月,她也不可能這麼容易脫身。
歐陽淩月掃了她一眼,深邃的瞳仁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他起身坐到椅子上,為自己添了一杯茶,隨後才道:“不必,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
花影魅撇了撇嘴。
歐陽淩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道:“鬼醫聖手的療傷聖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花影魅可還記得當初對方用紅芝忽悠她的事。
“有事讓你做。”果然!
花影魅就說,對方怎麼會對她這麼好,原來是在這等著了。
花影魅翻了個白眼,問道:“什麼事?”畢竟人家幫了她,她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當然,道德誠信神馬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上這類似狗項圈的手鏈!
歐陽淩月沉默,若不是她剛剛那懷疑的神色,他能脫口而出說有事讓她做?
“你先養傷,餘後的改日再談。”歐陽淩月抿了抿嘴,平靜的說道,淡漠的五官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
燭光總是能柔和人們的麵孔,這一刻花影魅竟覺得歐陽淩月也十分的順眼。
“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點什麼?”兩個人有的沒的說了這麼多,但就是沒有說到正事上,花影魅一直等著歐陽淩月開口,偏生他就是不說。
歐陽淩月微微挑眉,微冷的淡粉色唇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花影魅總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痞。
“我還以為你都能猜到。”他笑道,調笑的語調頗濃。
花影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都能猜到?當她是能掐會算的神婆?
歐陽淩月被她的表情逗樂了,她似乎從來不再別人麵前表現出這樣小女人的一麵,或許她與他一樣,臉上都帶著一副或者幾副不同的麵具。
歐陽淩月笑了笑,倒是沒有隱瞞。
燭光搖曳,從蠟燭上滴下的蠟油,在燭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蠟。
“你是說,小公主是良妃與蘇滬的孩子?”歐陽淩月講的皇室辛秘讓花影魅不由得瞠目結舌。
“那趙長月就不可能會讓袁嬤嬤殺害小公主。”趙長月知道二人的奸情,自然會用小公主最為要挾,從而控製蘇滬。
蘇滬雖然官職不大,但卻是能夠自由行走皇宮的帶刀侍衛,武功自是不必說,有了蘇滬,趙長月便如虎添翼。
歐陽淩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趙長月沒有想要殺還小公主,隻是小公主落水卻是事實。”
“你做的?”花影魅抬眼掃了一眼歐陽淩月。
歐陽淩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含笑的望著她,他的唇瓣宛若櫻花花瓣,淺笑中,似是流露著獨屬於櫻花的幽香。
花影魅覺得歐陽淩月真真是個妖孽,若沒有那所謂的溫潤儒雅所掩飾,他的容顏想必更有衝擊力。
縱然是歐陽淩月導致小公主落水又如何,人生如棋,誰不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覺得殘酷?”歐陽淩月見花影魅不說話,挑眉問道。
花影魅卻是呲笑了一聲:“殘酷?若這都叫殘酷,那殘酷這個詞未免有些太過廉價了。”
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殘酷,哪裏知道這個詞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她曾渾身鮮血的站在百具屍體旁,隻是為了活著。可到最後她還是死了,她發現自己活著逃不開組織,逃不開那該死的殺戮,逃不開手染鮮血的悲涼,所以她選擇了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