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理工大學,荷塘邊,一聲尖叫劃破了夜空,但夜深,人靜,風涼,四周死一片的寂靜,這一聲呼喊沒有驚動到任何人的關注。因為!今天是中元節,是鬼節,是鬼門關打開的一天,無數遊魂無數冤魂出關四下遊蕩,所以這一聲的呼喊非但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反而會給這漆黑的夜晚蒙上一層濃重的詭異......
遊罡是刑偵大隊新進的警員,今天是他第一天調到刑偵大隊,他有些興奮,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情緒,他從小就渴望著有一天能披上警服抓捕罪惡,伸張正義。無數警員警探的形象印入他的腦海中,他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心想事成的那一刻,他幾乎狂呼到嗓子沙啞。
很幸運,第一天上班就沒有令他失望,刑偵大隊剛接到理工大學的保安報案,說在荷塘裏看見一具女屍。
在隊長盧致平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案發現場。
屍體已經被打撈了上來,全身浮腫,衣服上還沾著不少新鮮荷葉,瞳孔放大,嘴巴微張,從表麵上看來是溺水而亡。
環顧荷塘四周,發現東麵有一處出現坍塌跡象,原本在那處有一張石凳,現隻剩下兩隻凳腳了。
遊罡跟著幾位學長一起來到石凳處取證,一眼就能看見坍塌處有一排鞋子留下的鞋印,十分清晰,基本可以判斷應該就是在不久前留下的,至於到底是不是死者留下的,還需要接下來的印證。
荷塘外圍有十幾張石凳,石凳下的石磚也很平整,未發現有傾斜不平的痕跡,唯獨這裏出現了坍塌,會不會是意外呢?遊罡心裏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意外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
中元節,農曆七月十五,此時真是學校暑假之際,校內並沒有多少在校人員,偶爾熙熙攘攘能看見幾個人從遠處走來,即便是現在也並沒有多少圍觀的人。
收拾好一切,盧致平安排遊罡和羅霍二人調查一下死者身份,然後便匆匆離去了。他需要做的是等化驗報告,然後再做案情分析。
羅霍是老刑警了,今天已經快40歲了,他為人剛正,一絲不苟,當兵退伍回來之後就考進了刑偵大隊,然後一直做到現在。他不是那種得過且過的人,他辦案不怕苦不怕累奮鬥在一線這麼多年,什麼人都見過。對於遊罡這種新兵蛋子,他唯一的一點要求就是勤快,人可以遲鈍,但不能懶散。過往羅霍手下不知帶過多少新人,都會鬧得不歡而散,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羅霍這人說話比較直,不喜歡拐彎抹角,他看不慣就是看不慣,一言不合就喜歡指指點點,而且語氣不委婉。導致許多新人都對他意見頗大。
但是偏偏領導喜歡這種人,人們常說,一個領導治下需要有一個孫悟空那樣的無法無天的人,也需要有一個豬八戒那樣八麵玲瓏的人,更需要有一個像沙僧那樣任勞任怨的人,很顯然,羅霍就是個任勞任怨的人,但是就是那張嘴不消停。
遊罡初來乍到,什麼事都不懂,跟在羅霍身後顯得有些尷尬,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找話題聊天,於是索性埋頭不語。
羅霍把遊罡帶到女生宿舍樓下,找到守門的一位阿姨進行詢問,不出所料,那位守門阿姨一眼就認出了死者的身份。
阿姨似乎很緊張,有點語無倫次,話幾次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羅霍麵如冰雕,表情極盡嚴肅,嚇得阿姨更是不敢開口。其實這也不能怪羅霍,羅霍本就不愛說話,他說的最多的話基本都是在審訊室盤問犯人的時候,所以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種神情即便他不開口,也給人一種震懾力,一種壓迫感。
遊罡這時連忙走出來,拉著阿姨的手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阿姨,別怕,我們就是想知道一下死者的身份,您也別太緊張了。”
阿姨緩過神來,表露出一絲深深的愧疚之色,“都怪我,都怪我,我就知道要出事,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讓她出這個門。”
羅霍二人一聽,瞬間打起精神繼續追問昨夜的情況。
原來昨夜11點半左右的時間,本來阿姨已經關上了宿舍大門,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誰知死者安嘉嘉突然找到她,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阿姨為人有些迷信,便勸阻安嘉嘉說今天是中元節,而且馬上就是午夜了,這個時候出門不安全,會撞邪。可是安嘉嘉執意到出門,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後安嘉嘉隻好道出緣由。原來是安嘉嘉的男朋友約安嘉嘉出去約會。阿姨在校這麼多年,看的東西也多,知道的也不少,更何況安嘉嘉也是年輕貌美,窈窕淑女,正值花季,於是又一番叮囑之後便開門放其離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得到了這一重要線索之後,羅霍又帶著遊罡來到保安室,把昨夜的所有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看完之後,拷貝一份便回了刑偵大隊。
等二人回到隊裏之後,隊長盧致平已經在辦公室裏拿著化驗報告仔細研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