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範高聲道:“四王子殿下曾聽成吉思汗講述道長事跡,心慕道長的本領,前日聽聞道長在此,此次特命小人前來,規勸道長認明大勢,早日棄暗投明。”
蘇誌航聞言,似笑非笑道:“哦?勸我棄暗投明?不知你說的大勢為何?”
張弘範笑道:“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
蘇誌航不屑道:“蒙元所過之處,多行屠戮之事,鐵蹄之下更是十室九空,實乃千夫所指之輩,何以敢稱有德之人?”
張弘範:“自欽、徽二宗以來,奸相猖獗,天下動蕩,社稷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我太祖成吉思汗,掃清六合,席卷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權勢取之,實乃天命所歸也!
我主公忽必烈,神文聖武,必將繼承大統,應天合人,法堯禪舜,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處中國以治萬邦,這豈非天心人意乎?
今公蘊大才,抱大器,自比管仲、樂毅,何乃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豈不聞古人雲: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我大元帶甲百萬,良將千員。諒爾等腐草之螢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你若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仍不失國師之位,便是那位獨孤先生,也得護國神獸之位。到時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蘇誌航哂笑道:“我原以為你身為漢人,來到這陣前,麵對兩軍將士,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昔日靖康之時,漢統衰落,奸臣釀禍,國亂歲凶,四方擾攘。遼國之後,更有金國、西夏、蒙元等接踵而起。劫持宋帝,殘暴生靈。
因之,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以至狼心狗行之輩,無恥之徒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
你身為漢人,理當匡君輔國,安宋興趙,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張弘範氣急敗壞:“你······全真雜毛,你敢······”
蘇誌航憤然道:“住口!無恥漢奸,豈不知天下之人,皆願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饒舌!你既為諂諛之臣,隻可潛身縮首,苟圖衣食,怎敢在我軍麵前妄稱天數!
有德之人?天命所歸?哼哼,我看你即將命歸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麵目去見自己列祖列宗?!”
張弘範手捂胸口,顫聲道:“我、我、我······”
蘇誌航大聲斥責:“無恥漢奸,你枉費一身武藝,卻助元為虐!一條斷脊之犬,安敢在我軍陣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弘範:“你、你……啊……救”話未說完,便已墜於馬下,左右上前扶起時,發現張弘範已無氣息,竟是被活活罵死。
蘇誌航自然不是諸葛孔明,張弘範亦不是垂垂老朽的王朗,心理承受能力如此脆弱。但是蘇誌航卻有著諸葛亮所沒有的絕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