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的身後是一群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
後山的緩水流裏,住著一群很久沒有吃過飽食的鱷魚。水流之上有與水流平行木樁,剛剛開始鱷魚沒有露頭的時候,雲洛很淡定的以為師父隻是想讓她去對麵的山頭采摘草藥,然而當她踩著木樁過了河的時候,看著岸對麵的師父,腿卻被嚇軟了。木樁的下麵,是一隻又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
“徒兒啊,這個遊戲,是和這一群想要吃掉你的鱷魚玩的。”……
於是,雲洛就被她的無良師父丟在了河的對麵。
一天……兩天……七天……
雲洛不是沒試著找其他的路,可她卻發現,想要回去,就隻有這一條路。所以,雲洛最後咬著牙上了,每次都被鱷魚追著回了原地,可每次都不放棄,因為大仇未報,她怎能果腹鱷魚肚中?
剛剛開始雲洛隻能通過一兩個木樁就不得不原路返回,後來是三個……四個……七個……
當雲洛安安全全到達對岸的時候,她已經被困在那個山頭一個月了,一個月裏,她隻能靠喝河水解渴,吃著野菜果腹,偶爾還能抓到一兩隻野兔開開葷,困了就以天為蓋地為床,清醒了就想各種辦法過河。
當她怒氣衝衝見到她師父時,她的師父再一次將她帶到了那條河前,隻是這次木樁已經被去掉,而洛華子卻說“你若能采到對麵山頭那朵藍色的花,我便教你武功。”
雲洛沒有多想,那朵藍色的花,就是她的希望,隻要她學了武功,她就可以血刃仇人,平反雲家冤案。
所以,雲洛又在山頭的那條鱷魚河前呆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雲洛已經能夠自由立於水上,就是手捧一滿手的河水,她也能在眨眼之間繞著鱷魚河一圈而滴水未灑。
當她將那朵藍色的花朵捧在她師父麵前時,他的師父確說,“我已經將你引入古武的大門,你的輕功已算上乘,天下能比得上你的人,不出三人。剩下的修行,就靠你自己了。”
雲洛此時才恍然大悟,三年時間太短,唯一能讓她快速進步的方法就是將她逼入絕境,激發她最大的潛能。
“不過你這丫頭有我當年的風範,想當年我師父氣得差點就把我喂鱷魚了……”
雲洛嘀咕道,“像你這麼心思歪曲,不好好學的人,早就應該去喂鱷魚。”
“你說什麼?!”“師父我錯啦!打人別打臉!”
……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雲洛待在幽幽穀已經快滿三年,當時那個幼稚囂張的小丫頭也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白天她就自己參謀劍譜之類的書籍,晚上就和師兄一起悶頭分揀草藥。偶爾師父會指點她一二,其餘時間師父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雲洛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藏書閣,或者是藥房。
三年後。
一少女,身著月白的衣裳,樣貌雖然普通,卻打扮精致,如今已經是百花開透了的晚春,姹紫嫣紅都已開盡,桃花林的桃花也在枝葉間,紛紛揚揚,少女慵懶的躺在桃花樹上,懷裏抱著從師父那偷來的酒釀,一飲而盡,然後又找了個極其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