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下意識的看看曹夢文的馬車,說:“這能過……。”
“過什麼?”王中立嘶喊出來:“我們倆個能過去嗎?給我拆,你要讓施公子來和你說嗎?”
小鬼被喊的頭腦惶惶,隻聽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曹夢文尋著看去,花樓門口走出了一個女子,麵容姣好,手裏搖著畫了嫦娥奔月圖的圓扇,她走路一搖一頓,嘴裏說話問:“王中立少爺是不是上麵的牡丹沒讓您盡興?”
小鬼好像看到了他媽一樣,邊趴邊說:“王少爺要我把街拆掉。”
女子看看曹夢文,微微小步走上前,問:“這一位為何沒見過?”
“鄉野村夫沒見過正常。”曹夢文說完,女子一旁的小貴給曹夢文跪下說:“小曹老爺這是我家公子的人,花樓的事盡管。”
女子盈盈蹲身,說:“小女子被大家稱為曼陀羅,公子要是不嫌棄也可叫我小曼。”
曹夢文打了個機靈,這家夥說話膩膩歪歪的,使人不由的就會沉浸在柔聲細語下,心裏暗自小心戒備著。
“這曼陀羅才二十三歲,我對他可是垂涎欲滴的,隻是施公子不願意放手,要不你去向施公子要下?”這王公子大概就是色中餓鬼,盯著曼陀羅眼睛發紅,恨不能一口吞下。
“不必了。”曹夢文指了指馬車,又說:“我來是有不少商戶要和我談判,少不了勞累,王兄也別讓他們拆了,我直接過去就好。”
王中立聽後點頭應了,給曹夢文讓開路後,突然大喊了一聲,等曹夢文停下他問:“小曹老爺你比我大幾歲我就叫你曹大哥了,先前以為有什麼要事,原來是和商人談判?我也聽說了,倒沒想到是曹大哥。”
“正是我,聽手下人說我這才匆匆忙忙趕來,時間倉促了一些。”
王中立道:“我們少不了要置辦一些產業,不然是要餓死的,卻是從來沒聽過商賈要和我等談判的,倒是小瞧了他們了。”
“那……。”
王中立追上曹夢文,一人坐在馬車裏,一人騎馬並排把整個街都占的滿滿的,就如此說起了話。
“那恐怕他們也有後台,領頭的吳家更是紅頂商人,我怕少不了麻煩。”曹夢文把自己的估計和王中立說了後,王中立不屑的一笑,說:“令尊一定讓曹大哥耕讀,現在想置辦一些產業卻是手足無措了。”
“正是,正是,更何苦在山西我曹家也沒什麼根基。”
王中立搖了搖頭,對跟在身後的小曼說:“不用跟著了,曹大哥這樣的身份你跟著是怎麼回事?”
小曼聽王中立如此說,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笑容依舊,連連點頭,說:“既然倆位少爺不生氣,那小曼就回去招待客人了,下次來小曼一定親自招待。”
“行了,你走吧!”王中立一直等小曼離開後,才繼續說:“令尊的根基深厚我們能知道嗎?那些商賈為何不敢貿然出手,還不是害怕槍打出頭鳥?”
“王少爺說得對,我也收到了消息,這一次我們的買賣一定是賠錢的,我們和那些商賈來個不賠不賺這是最好的。”李順嘴見曹夢文不說話,便插嘴說了起來:“其間少不了幾場應酬。”
王中立想要交好曹夢文,這自然是個機會,便說:“我願去官場打探打探,到底是誰給他們撐腰。”
曹夢文拱手對王中立,說:“王兄這件事交給沒了,我到地方了,家裏雜亂改日您一定要進來坐坐。”
王中立記下地址後,策馬遠奔而去,身後的仆人還不容易等他停下,追上,問“少爺為何要對那小曹老爺如此客氣?明明是浙江的巡撫,與咱們山西可隔了千山萬水。”
“愚蠢,我爹收到邸報說浙江的總督被撤了,曹雷以軍功起家,有可能到總督任上,漢人少當到總督。”
“可太平天國不是要……。”
王中立少有的心情好,便為這愚蠢的仆人講了起來:“告訴你,正是因為太平天國才有可能讓曹雷到總督的位置上,不然他就隻能做一輩子巡撫。”
“如果……。”
這愚蠢的仆人心裏想什麼王中立這個當主人怎能不知道?歎道:“在這亂世誰能說誰能百日紅?曹老爺好歹還是個耕讀出生,沒他爹也餓不著。”說著他便略微有一些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