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離開後,餘下的這些人,麵麵相覷,許多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曹夢文借酒而走,讓他們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心裏說不上的不對勁。
一旁的夢蘿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李明富一改往日的神色,恭恭敬敬的問:“小姐你笑什麼?這曹夢文是鐵了心底要做這聲音。”
“做就讓他們做,我們還能不讓人家做生意了?”
一旁的吳梅道:“做生意可以,當山西幾家糧行再多一家,買糧食的時候不是要漲價嗎?”
財神點頭,說:“可這個曹夢文是鐵了心的要做這糧行生意,到也情有可原,畢竟做釀酒生意的。”
李明富說:“是做釀酒生意,但誰也沒有聽說過做釀酒生意還要自己兼顧糧行生意。”
“也沒有人說不能那麼做是吧!”
“李小姐話雖這麼說,但曹夢文的爹是浙江的巡撫,上麵的總督也一直沒派下來,現在浙江就是他爹說了算,這幾年還好說,他爹顧不上,但南邊要是安定了,他怕是要把糧價能壓低。”
夢蘿神色露出猶疑,緩緩說道:“我也是擔心這個,紅頂商人都生意太好做了,像吳家一樣。”
吳梅抬起頭,說:“吳家做生意從不以勢壓人,更不要說借官府的勢力了。”
“我等自然知道,但生意好做是是吧!按我的意思,去寫一封信給曹夢文他老子。”
財神的話無疑是要把這件事交給吳梅,但吳梅也不傻,這事做成了還好,怕是要得罪曹家,到時候怕也得不了什麼好。
門被推開,一個漢子走了進來,對吳梅打了個眼色,隻聽吳梅問:“是曹老爺的事嗎?都不是外人,說吧!”
“老爺,施安和李問以及曹夢文他們三人秘談過,先前施安一直想讓花樓如漕運的生意,可一直沒有口子,怕是這一次要借曹夢文,一起……。”
吳梅一拍自己的腦袋,歎道:“忘記了這個難纏的人物,這家夥一直對我等虎視眈眈,隻有一有機會就要在山西插一手。”
夢蘿道:“施家與曹家不一樣,畢竟他爹是在山西,我們不好得罪他,可現在他借曹夢文插手我們的事,是不是……。”
“小姐說的是,隻是不清楚他要如何插手,如果隻是個銀子還好說。”
“不,給銀子曹夢文給我們的承諾就不做數,要知道曹夢文他的手段是靠五萬兩銀子做出來的。”
曹夢文自然知道自己走後這些人就要商量了,不過對他而言,怕是沒什麼倆樣,現在當務之急是得到南方的情報。
這太平天國沒什麼出息,頂多亂上好一些日子,可五萬兩已經花出去了四萬,如果聽不到個響豈不是要賠?
“李順嘴你說糧價還能上漲嗎?”曹夢文好奇的問。
“隻要百姓相信沒糧糧價就能漲起來,隻有百姓買得多,他糧商就要漲價,畢竟能賺錢。”
“那好我們繼續收糧食,就用這十五萬糧食,不過要先把糧價穩定後,在收進來。”
李順嘴興奮的告訴曹夢文:“老爺這一次我們一定成功,我算是看出來了,各地的漕運都有接頭人來山西,怕是要把沉年的糧食賣掉。”
曹夢文不明白,追問:“這話怎麼說?漕運的人怎麼會有沉年的糧食賣,難道今天真是個豐年?”
李順嘴很確定的告訴曹夢文:“不可能,怕是這些沉糧已經放不住了,而且朝廷對南方用兵,漕運積壓下的糧食就要被新糧換了,而這些沉糧因為那場雨山西糧商都不願意買,要不就是壓低價格,漕運不願意了。”
曹夢文有興趣,這沉年的糧食釀酒更好,味道更厚,便問:“該如何找他們?”
“漕運的幫會在這裏開了一處妓院,老板卻是另有其人。”
“施安?”曹夢文突然想到。
“不是,是山西有名的潑皮陳二,這家夥和漕運有聯係在山西知道的沒幾個,但偏偏他手下的有一個兄弟在喝酒的時候說漏了。”
“那又如何?陳二說漏了嘴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順嘴搖了搖頭,說:“是沒什麼大不了,但知道後就了不得了,想想漕運是和什麼聯係著?”
“官府?”
“正是如此,老爺漕運隻有和這陳二有了關係,那就不難知道山西數十年的窟窿是怎麼產生的,那可比殺個知府,縣令動靜大多了。”
曹夢文了然,怕是朱莊延也不知道這件事,不,應該是一定不知道。
“那我們該如何見他?見到又如何讓他相信?如何能見到漕運的代理?”